话音刚落，软榻消失，女儿国王也消失，连这个寺庙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三藏站在金色的沙漠里，看着眼前一个一身灰衣的和尚，开口道：

“你到底是谁？”

穿着灰色僧袍的和尚转过脸来：“我是唐三藏！”

唐三藏看着前方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但稍显稚嫩的脸：“我知道了，你是五年前的我！”

“不！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是唐三藏，那个一心向佛的唐三藏，而你，你只是我修佛过程中演化出来的一股恶念！”

“哦，是吗？”

“你忘记了初衷！或者说你压根儿就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修佛！”

三藏笑了：“五年前，我确实不知道，你也说不出来吧！”

灰色衣服的三藏咆哮的：“为了普度众生！我从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我现在已经能普度众生了，而且正在普度众生！”

“你是用了邪魔外道！”灰色衣服的三藏继续咆哮。

“好吧！就算是邪魔外道吧！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普渡众生，贫僧甘愿堕入魔道！”

“……”灰色衣服的三藏没有说话。

三藏继续说道：“地藏王菩萨一直身处地狱，他就是恶鬼吗？西方极乐世界的那些佛祖菩萨和僧众，就真的全部纯净吗？

道路，手段，环境，这些都只是外在的东西，并不会破坏心中那颗向佛之心，不会颠覆心中那颗向善之心，更不会推倒我学佛的初衷！”

灰色衣服的三藏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一下，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虚化，最终消失不见。

三藏这才闭上眼睛，主动回想软榻上的一切，试炼自己的内心，细细回味那曼妙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却依旧心如止水。

他嘴角挑起，又渐渐恢复平静，低声自语：

“成佛好像很简单，又好像很难！如果我仅仅是心如止水，刚刚就不应该有那一丝窃喜，如果我没有一丝邪念，之前就不应该有那一丝触电的感觉。我终究还是有欠缺的！”

“轰！”

四周景色改变，三藏又回到了那片白茫茫的雪原，周围无数的雷霆盘旋，几乎同时涌向了三藏的身体。

恐怖的爆炸一瞬而逝。

惊得方圆千里的妖族心颤。

极其炫目的雷光过后，一道璀璨的佛影出现在雪原上方。红色的袈裟，金色的禅杖，细皮嫩肉的肌肤，光秃秃的头顶，每一寸地方都在散发佛辉。

没有丝毫耀眼的感觉，是那样的祥和。

女儿国王嘴角挑起，眉毛弯弯：“御弟哥哥成功了！”

八戒也笑道：“不愧是个得道高僧！我本来以为要过上几天几夜，没想到才五个时辰，他就战胜了自己的心魔！”

三藏见到下方的三人，温声说道：“阿弥陀佛！”

八戒揶揄道：“你不会换个口头禅吗？”

三藏笑了笑，缓缓说了两个字：“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