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鼓?”我又盯着那个鼓看了几眼:“这是你做的?”
洛小天摇摇头:“这个倒不是我做的,是父亲传给我的。他说那是之前他师傅的法器,然后传给了他,再后来父亲离世前便给了我。这面鼓对一般的魂体作用不大,但是对于器物成精的精怪,还是有很好的压制作用的。”
她父亲的师父?我忽然想到现实中洛晓天也跟我说过,他之所以是双寿,便是他父亲的师傅施法让他在母亲腹中时吸收了他妹妹的肉身及寿元。所以说在这个镜中世界这些事或许也是发生过的。那么她的哥哥是不是也曾经存在过,只不过是被炼化的那个呢?
“洛晓天。“我试探性的问道。
“你有没有个哥哥?”洛晓天愣了一下,看着我说: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的确有一个哥哥。但是尚未出世便已胎死腹中了。”
说罢,她挑着眉打量着我。
“酒旗风,之前我说过你的来历我不感兴趣,但是现在我收回我的话。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还有哥哥?这件事除了我家里人,没有人知道的。”
想了片刻,我决定告诉她事情经过。
“洛晓天,对于你来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洛晓天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她诧异的道:“你是什么意思?什么真假?”
我叹了口气道:“你想没想过你所处的世界可能本身就是假的。”
我将我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过程告诉了她。也告诉了她我身边的这些人都是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人。但是我并没有提到浴室女鬼和茉莉,也没有告诉她现在镜子就在我手心中,而我可以通过吸收灵魂回到现实。
洛晓天听完我讲的故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她才慢慢的说: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只是在这个世界中存在而已?而这个世界是虚幻的?”
洛晓天又沉默了许久后却忽然笑了:
“那又怎样?不管是现实还是虚假。至少在这一刻,我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庄周梦蝶,你又怎知究竟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呢?
所以说你又怎么分辨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所谓的真实的世界呢?你也就当做那是一场梦吧。你在梦中,我也在你梦中。只要你还在做梦,我们就是存在的。只要你的梦不醒过来,我们就永远不会消失。”
我不知洛晓天是以怎样的心态来想这件事的。但忽然有些后悔对她坦诚相待。如果就像她说的,让这场梦永远不醒过来,她是不是就会永远的存在?也就是说她会不会让我永远留在镜中世界?
我不再看她,低头沉思。忽然洛晓天拿起手鼓,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
“走吧,我们地下室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呢。”说完便径直转身去向地下室入口走去。我也只能让自己暂时将这事情放一放,先把妖刀的事情处理完再说。
刚打开地下室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洛晓天先行走进去,我跟在她身后探着头,观察前方的情况。只见洛晓天缓缓走过去,然后蹲在地上的尸体旁。那具尸体自然之前的那个老头。此时,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他身上已经遍布长短不一,深深浅浅的刀口。他的尸体就像一块被剪刀剪碎的破布一般。而他的后背上,则插着那把蝴蝶刀。
洛晓天看了几眼,然后将中指放入口中咬了一下。紧接着用指尖的血画了一个圈围住老头尸身。最后将手停在蝴蝶刀上方,然后用力一挤,一滴血正好滴在刀身上。
在血接触刀身的那一瞬间,好似一滴水滴到了滚烫的钢铁上一般发出嘶啦一声,并冒出了阵阵青烟。只见刀身剧烈的颤抖,洛晓天站起身来。向后退一步,手紧握着人皮鼓,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把颤抖的越来越剧烈的蝴蝶刀。
猛然间一阵金属的嗡鸣声响起,刀身在剧烈的颤抖中腾起,并漂浮在半空中。一个古装男人的身影出现,逐渐与刀身重叠。那人的身形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却没有像上次一半迅速凝实。
那妖刀看上去有些愤怒,想向我们冲过来,但是当他碰触到洛晓天用血画的圆圈时,立刻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光将他挡住。他气急败坏的在血光形成的结界中横冲直撞。眼见红色光晕越来越暗淡,洛晓天立刻告诉我说快跑上去。这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把他引到上面去再说。我听罢立刻转身就跑,倒不是我怂,因为我在这里反而会拖了她的后腿。
我先行跑了上去,只听下面忽然传来了三声击打鼓面的声音。紧接着,洛晓天快步的跑了上来,而那个妖刀也紧随其后的追了上来。
眼见古装人的身影又逐渐凝实,洛晓天又在人皮鼓上敲击了几下。随着每一下敲击,那人影都虚幻一分。见它整体动作开始迟缓。洛晓天一把将鼓塞到我怀里,告诉我说:
“拿好!如果见他凝化,立刻将心神完全集中在鼓上。然后对着他敲一下!”说罢立刻开始双手掐诀,不停变换指法。脚踏罡步,口中念念:
“昊天玉皇大帝天尊,一断天瘟路、二断地瘟门、三断人有路、四断鬼无门、五断教瘟路、六断披鬼盗、七断邪师路、八断灾瘟五庙神、九断巫师邪教路、十断吾师有路行,自从老师断过后,人来有路,一切邪师邪法鬼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