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李峘以不耽误听学为由,召离歌笑去了慈庆殿讲学,将旁人都屏退后,离歌笑单独见到了李峘。
“这到底怎么回事?”看着卧病在床,脑袋上包得严严实实的李峘,离歌笑也有些意外。
“你那个小兄弟,看上去文弱,下手倒是够狠。”李峘躺在那儿,看向离歌笑戏谑地笑笑。
离歌笑知道小梅的性子,不置可否,想了想道“你对忆卿做了什么?”
“果然,你也是有些看出来了”李峘笑了笑“本来也觉得他挺合适,现在看来,更合适了。”
“你要做什么?”
“找个人去松都”李峘眼神带了些玩味“那儿的水一直很深,我不敢让太亲近的人过去,你们的身份就正合适。”
“你对郑氏也不放心?”
“她是个可怕的女人”李峘的神色多了几分凝重“不否认,如今的局面有她的功劳,但手臂一旦有了自己的意志,就容易伤了主人”见离歌笑忖度地看着自己,笑了笑“是,她与母亲走得近些,我也不过,是个替她们在明面上行事的人罢了。”
“那你母亲又是如何打算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也应该明白,宫闱形势,纵然是母子,也未必敢有多交心”李峘多少有些怅然,遂谨慎道“不过以我对母亲的了解,她对忆卿应该并不放心。”
“她知道忆卿的身份?”
“不是这个”李峘苦笑“她一直不喜欢初雪”看向离歌笑“当年我求娶初雪,本就是先斩后奏,母亲那时不惜搬出朝臣来逼迫我,让我承认是一时莽撞,并以正妃已立,不敢下降天朝贵胄为侧的理由,将婚约取消,我扛了两个多月才作罢,母亲觉得我是被初雪迷惑了,终于有了一件她掌控不了我的事情,这让她很害怕,那时也是郑兰贞,哦,已经是贞敬夫人的郑兰贞,与母亲走得最近的时候。那时,我也多少有种母亲被她迷惑了的感觉。”
“所以,你也开始关注她了”离歌笑想起之前,忆卿独自出走的事情“忆卿之前私自离开,你料到她会去松都?”
李峘笑了笑“她之前说要去舅舅家,我以为她知道了些什么,后来看又不像,直到她自己离开,我感觉应该还是发现了些什么。”
“那时候,你就选中小梅了吧。”离歌笑终于把整条线串了起来。
“他是个很不错的人”李峘倒像是真心赞许“纵然是对手,也很难不对他有好感,而且相比于你”看向离歌笑“还有那位柴先生,他看上去几乎没有威胁感,很容易让人松懈下来,甚至于”嘴角衔了一丝笑意“想要在他身上试探些什么,这些都再好不过了”眼神中不觉有了一丝精光“但他的心思却也绝不比你差,这难道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么”好像知道离歌笑要说些什么“当然,你们是朋友,如果你想问他的意见,我可以安排”不再看离歌笑,话却是一字一句让离歌笑不自觉有些动摇“他若不愿意,我会想办法解决这次的事儿,但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想要这个机会呢。”
“李峘这话什么意思?”燕三娘已经听愣了“这些你怎么从来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