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李峘径自回了康宁殿,常忆卿察觉到李峘非但没有明显的喜悦,更是在舞毕之后再没看过自己一眼,倒是沈氏怕常忆卿寂寞,有意与之攀谈,这让常忆卿心里很是困惑。晚上回到丘宛殿,常忆卿褪下华服换上宫装,让金尚宫把加髢也卸下来,遂只留了燕三娘在内室说话。
“不识好歹!好心给他准备的礼物,连声谢谢都不说!”常忆卿越想越有些生气起来。
“这套太极拳就是礼物啊?”常忆卿将‘跳舞’的事情与燕三娘说了,后者一脸惊讶“初雪和歌先生切磋武功?”
“是啊,要不是小梅提醒我,我还在想是什么舞蹈呢,谁知道他不识货,把练武看成了跳舞。”
“就这么几天,梅梅学得倒快。”
“只是些招式罢了”常忆卿点点头“不过确实学得比我快。”
“呦呦呦~”燕三娘嬉笑道“评价这么高啊~”
常忆卿莫名红了脸“我实话实说”
“恩~~~实话实说,实话实说。”
常忆卿上前拉了燕三娘的胳膊“不许用那种语气!我就是实话实说!”见燕三娘笑意盎然,用手抓向其腰身,戳她痒处,弄得后者忍不住出手抗衡“你还说不说了!说不说了!”
“被我说中了吧~不然干嘛着急~~~”常忆卿听得此话,扑上去与燕三娘‘厮打’在一起。
内室的门忽然大开,李峘站在门口,脸上带些微醺,睁着双有些迷惘的眼睛,看着屋内打作一团的两人,金尚宫紧跟在后面,像是想要拦却没有拦住。两人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李峘行礼。
“宛嫔还没睡啊~寡人来得可是时候?”
常忆卿听出李峘有些醉了,心下奇怪,但也总不能让燕三娘和金尚宫干看着,遂使了个眼色,燕三娘会意,向李峘行了一礼,与金尚宫一同退到了外殿。李峘一直目送两人离开,忽而微微低了头,渐虚了眼,脚下有些踉跄,常忆卿将其扶到主位上坐下,正要起身坐到下首去,李峘忽然一把抓住她的左手,将其拉回自己身旁,但见李峘目光中极尽温柔,眼神中,却似乎带着,连他自己都有些恍惚的迷惘。
“你怎么喝得这样醉?”
“初雪”李峘喃喃轻语道“你今天真好看”常忆卿只道李峘是真的醉了,不耐烦地想打开李峘的手,孰料,李峘却握得更紧,更是将常忆卿另一只手一齐握在了手心里,低了头,一边用拇指轻轻揉抚着常忆卿的手背,一边自顾言道“又看见你跳了那支舞。”
“我不是”常忆卿扭过头,语气冷冷,再一次想将手抽出来。
未待常忆卿说完,李峘一把将其拉入怀中。常忆卿贴着李峘的胸口,听得他的心跳声,不禁脸红起来,只听头上传来轻语“我等了十年啊。”
“李峘,放开我。”常忆卿想推开李峘,感觉那臂膀,只是轻柔了许多,却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当年你问我,等不等得起,要我赌自己的真心”李峘忽而轻笑一声“当真输得彻底,初雪,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
“你到底在说什么?”常忆卿莫名其妙,出手向李峘小腹上打去,后者立时放开常忆卿,右手按下打来的左掌,常忆卿索性扬了右掌,向李峘脸上掴去,却被一把扣住手腕,常忆卿挣扎不得,气急“你放手!”
“多可笑啊”李峘透着些许恨意“十年了,我还是那个旁观的人”压抑着痛苦与不堪,几乎嘶吼着“初雪,在你眼里,我连输的资格都没有,是不是?”
“李峘,你!”常忆卿隐约觉得,李峘在说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可你和她真像啊”李峘一把抓住常忆卿的臂膀,将其拉近,强迫她看着自己“其实我一直在想,她长大后,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不是她!”
“有什么关系呢?”李峘嗤地一笑,翻身将常忆卿压在身下,后者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李峘将自己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自上而下俯视着自己,脸上满是男人的欲望。常忆卿感觉自己仅剩的几分气力,正慢慢自身体中,四散奔逃。李峘俯下身子,于常忆卿耳边盈盈轻语“我可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话音刚落,常忆卿感到短衣上的襟带被李峘粗鲁地扯开,一股凉意直达头顶,呼之欲出的尖叫,哽噎在喉咙口,唯一的动作只是浑身上下抑制不住的微微战栗。
李峘同样颤抖着的冰冷指尖,碰触到常忆卿的一瞬间,后者感到像是有一桶凉水,自头顶灌下,脑子好似刚刚反应过来,尖叫着想要挣脱束缚“李峘,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是”
“你是!”李峘俯看着常忆卿大吼一声,一双水样的眸子如今已渐有了几缕血丝,看上去有些狰狞。李峘将常忆卿不断挣扎的双手,重新用一只手牢牢固定好,膝盖用力一顶,将常忆卿的两腿分开,缓缓凑近了,常忆卿如今已急得满是通红的脸庞,目光迷离而沉醉,语气轻柔“你就是她”转而淡淡一笑“这是妻子与丈夫,应该做的事情,不是么。”
说罢,常忆卿感到胸口一凉,李峘已一把扯开了常忆卿的中衣,仅剩一个大红莲花裹胸。常忆卿拼命地一边挣扎,一边呼喊着“救命啊!救命!”
“今天,谁也救不了你”李峘说着,伸手便要去摘下常忆卿的裹胸。
“不!”常忆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用仅存的最后一分气力,发出一声呼喊。
突然,常忆卿听到身子上方咣铛一声,压在自己手上的力量立时变得小了些,常忆卿缓缓睁开眼,见身子上方的李峘,一点一点地,向一边倾倒了过去,遂赶紧趁机起身,将被撕扯得凌乱的衣服,胡乱包裹在胸前,挣扎着向后躲闪开,一下子又跌入了另一个怀抱。
常忆卿又待要呼喊,忽而有个温暖的大手,轻抚在自己的嘴上,揽着自己的怀抱,也是那样温柔而小心“没事了,忆卿,我来了。”常忆卿闻言,万般委屈再也忍不住,泪眼汪汪地转过头,正对上小梅满是担忧的眸子。
“小梅”常忆卿抽泣着往小梅怀里靠了靠,突然一个激灵,挣脱开来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李峘,其身旁散落开来的,正是小梅的药箱,常忆卿猛地转头看向小梅,着急道“你疯了!”
“忆卿”小梅其实也吓坏了,声音不易察觉地微微抖着,却仍强忍着保持镇定“我”正待要说些什么,忽然,门外走廊里有脚步声传来。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分开,常忆卿转身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小梅则去察看李峘伤势。突然,内室的门被打开了,金尚宫带着几名内人,与领着一众内禁卫的朴宗敬,出现在门口,见到屋里的情景,一贯镇定自若的金氏显然也有些不知所措“这这这到底,你们究竟对殿下做了什么?!”
“额恩”落针可闻的内室里,响起几声呻吟,李峘捂着脑袋,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常忆卿赶紧上前,将李峘扶到主位上坐好,跪于其身后,令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旁的小梅,则小心翼翼地起身,向门外退去。此时,李峘缓缓抬起手,慢慢指向小梅,一字一顿道“把他抓起来。”常忆卿心下一惊,两名内禁卫已上前,押着小梅,令其跪倒在地,小梅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跟在后面的朴宗敬,一掌击向其后颈,小梅随即昏厥过去,常忆卿见此,欲起身相阻,李峘一直捂着额头的右手很是自然地放下来,一把攥住常忆卿右手,不让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