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娘抬起头,同样认真地看着离歌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他了,畅然一笑,点点头“好。”只一个字,离歌笑明白,一切都没事了。
之后的日子,燕三娘和柴胡都开始了对朝鲜语的学习,诚如燕三娘所说,对于新事物,她学得,总还是很快的,虽说不上入门儿,但竟也有了些兴趣。小梅那边,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柴胡对朝鲜语总是不能领会,教完就忘,发音掌握不好,文字也记不住,两天下来,除去几个比较常见的词语,没有太大进展。这一日,常忆卿正看小梅怎么教柴胡,当真笑料百出。
只见小梅一手指着‘??’即‘殿下’一词,一边对照着自己总结出来的发音规律表,耐心道“胡哥,这个词,汉文的意思是‘殿下’,也就是对朝鲜国王的称呼,它其实是由两组字,六个笔画组成的”紧接着指着其中的‘?’字道“这个字,是由三个笔画组成的,分别是‘?’”指着那字的左上角,“‘?’”指着那字的右侧“还有‘?’”,最后,手指点着那字的最底下“这三个笔画的发音也不一样,‘?’在发音时,舌尖抵住下齿背,舌面前部向上接触上齿龈和硬腭阻住气,使气冲破阻碍的同时,摩擦成声,就好像‘责怪的责’的清音,你试试?”柴胡试了一下,效果还不错,小梅似乎也挺满意,继续道“‘?’的发音跟‘磨面的磨’最后的发音很相似,嘴巴微微张圆,舌要稍微抬起来一些,你再试试。”柴胡又试了一下,也不错,小梅很高兴“好,胡哥,最后一个了,这个‘?’呢,发音时要开口,舌尖抵住上齿龈阻碍气流,使气流经鼻腔成声,你感觉一下”柴胡试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有点儿模样,小梅点点头“好,胡哥,你按照我刚才教的顺序,把三个笔画连起来读。”
柴胡皱着眉张嘴试了好几次,扎耳挠腮道“哎呀,不行不行,这单个儿的怎么都行,一连起来,舌头都打结了,好好的一个字儿,非得分三四个音儿,有病么这不是。”
小梅一下子垂头倒在桌子上,显然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常忆卿见此也很为难,向柴胡道“胡大哥,您这样是不行的,不能老想着汉字发音,要把这些笔画的发音,当做完全陌生的来学习,要不然老觉得别扭,读不出来。”
柴胡也自知进度太慢,点点头“俺再试试”张了张嘴“‘责奥’‘责奥’‘造!’”终于把声音发出来了,很是高兴“哎,怎么样?对不对?”
“胡哥”小梅总算有了点儿希望,鼓励道“你试着,把前面那个音发得再轻一些,不要咬死了。”
柴胡想了想道“那你看这样对不对,‘次糙’‘次糙’‘糙!’哎,怎么跟骂人似的?”柴胡摇了摇脑袋,似乎很是不解,小梅真真是哭笑不得,常忆卿看向小梅,深表同情,抬眼,见常万选踏进门来。
常忆卿一笑“三哥,你来了~”说罢,起身道了个万福,遂要让座,常万选伸手止住,示意就说几句话。
常万选神色郑重“刚接到宫里的信儿,明儿一早,旨意就下来了。”。
常忆卿看向常万选,皱了皱眉“离大哥也知道了?”
常万选点点头“我刚已经告诉大哥和离大哥了,离大哥让你们一会儿去他那儿。还有”见小梅和柴胡欲起身,抬手止了止“大哥正在为接旨做准备,你接旨时的衣服已经送到房里去了,一会儿让梓沁帮你试一下,记得到时候”说着,用手指了指脸颊。
常忆卿恍然,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记得的。”
常万选笑着点点头,看了看小梅和柴胡“你们去找离大哥吧,我去帮大哥准备着。”最后目光落在常忆卿身上,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常忆卿与小梅相视一眼,遂看向柴胡,三人彼此点了点头,起身向东厢房走去。
三人进得东厢,择位坐下,离歌笑看向几人,神情严峻“圣旨明天就会下来,朝鲜那边,明天也会进府。”说罢,看了眼燕三娘,转向小梅和柴胡“三娘的朝鲜语,基本上已经找到些感觉了,正进一步矫正发音,逐渐增加常用词,过段儿时间,应该可以练习简单对话了,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小梅听得这样问,脑袋渐渐低了下去,柴胡也微微垂了头,脑袋不自觉偏向了另一边。
常忆卿见两人如此,无奈地摇摇头,替小梅交代了一下“情况可以说相当不乐观,胡哥现在连单个字都读不出来”想了想,向离歌笑道“要不换一下,你来教胡哥,我觉得是小梅”狠狠看了眼一脸沮丧的小梅“气势不够,镇不住,你”转而看向离歌笑“先教几天,等把他”扬了扬眉毛看了眼柴胡“调教得差不多了,再让小梅给他完善完善,要不然一开始就教不下去,以后就更难了。”遂看了眼小梅,而后又看向柴胡,问道“你们觉得呢?”柴胡和小梅对视一眼,似乎觉得可行,皆看向离歌笑。
“这”离歌笑听得这一番话,甚觉惊讶,见柴、梅现下又都看向自己,犹豫道“可以是可以”
常忆卿见离歌笑犹豫着,嘻嘻一笑“离大哥,你不会是舍不得燕姐姐吧?”
离歌笑一时脸色有些尴尬,瞥了眼常忆卿,正了正神色“我是想,明天,朝鲜那边的人就要过来了,其实,也可以好好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