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忆卿点点头,一笑道“画像是朱伯父扣下的。”离歌笑听到这里,忽然想问什么,但忍住了“不过确是姐姐授意,一来,为防两省之中有人认出我;二来,亦可混淆视听,令陈青他们犹疑不定,既不全然信任也有了转圜余地;再有,我想是为着王鹰和石隆,姐姐当时大概还没有确定是谁,所以用画像试探一番,若真有问题,总会暴露出一个。”
离歌笑点点头,表示明白,总结了一下“若他俩真是那拨人里的,对画像的态度肯定异与常人,且心若有疑,行为举止更易出纰漏,要找出来也就有迹可循了。”顿了顿,又道“可初雪就确定,我们一定能利用年节那场大战,取得陈青他们的信任么?陈仿怎么就那么巧被你遇到?
常忆卿看向离歌笑,狡黠一笑“‘这世上,没有多少事是靠算出来的’。”
离歌笑听得此话,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了然道“这么说,袭击陈仿的官兵,也是她的人。”见常忆卿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所以,无论陈仿是否会被你遇到,受伤回来,还是得让小梅给他治伤,也正因他有伤,陈青不好马上派他出去,留他在平顺县,你们便有机会假扮他。”
“不错。”常忆卿点点头。
“可陈仿根本不是你们人的对手,何况派了那么多人,陈仿不会看出破绽么?”离歌笑微微皱眉问道。
常忆卿一笑,满是自信“姐姐做事,假的,不也能成真么。”
离歌笑知道,郡主府的死士,有时为完成任务,也会假戏真做,以身殉职,遂点点头道“明白了。”又想了想,问道“初雪一直在山上么?”
常忆卿也犹疑了一下,似乎也不是很清楚“这个我没问,她也没说过。”
小梅一直徘徊于两人之间,插不上嘴,现下赶忙解释道“那天在沈王府。”余者闻言,皆看向小梅,一下子成为焦点,有些不好意思,一笑,继续道“郡主说,换完天灯后她就回潞安府了,为的是查清楚,给陈青通风报信的是谁。”
离歌笑点点头,想了想,道“所以,陈青再没得到过潞安府的消息,看来是已经查出来,并把那人扣下了。”
常忆卿略垂了头,语气淡淡道“那人叫张庵,是陈青在沈王府当差时的朋友,后来陈青聚众抗粮,一时断了联系。也巧,陈青攻打潞城那年他去办差,两人商定,由张庵回去做内应。”正说着,抬头见离歌笑皱了眉,一笑道“你别瞎担心,姐姐没把他怎样,早差人送家去了,若不信,以后可以再去潞城印证。”
离歌笑赧然一笑,语气恳切道“我信就是了。”想了想,向常忆卿道“偷袭我们”说着,看向小梅、燕三娘和柴胡,转而回看向常忆卿,语气疑惑地问道“的人都是初雪派去的吧?你们到底乔装了多少人?”
常忆卿轻笑一声,微扬了扬头,目光定定地看向离歌笑,语气郑重道“这么说吧,在陈青不断潜送百姓回城的时候,山上的其他人,逐渐都换成了我们的人。”
离歌笑心下,隐隐发觉了什么,语气谨慎地追问道“你说的其他人,指的是?”
常忆卿垂头玩弄着腰间的琉璃雕花佩,语气缓缓而随意道“除陈青外,所有人。”离歌笑、燕三娘和柴胡几人听罢,皆是一惊。
“啥?”柴胡听罢,很是吃惊,语气惊诧道“那整个平顺县不全是你们的人了?”
常忆卿转看向柴胡,语气随意道“否则,就凭你们”说着,瞥了眼离歌笑和燕三娘“如何演得这场好戏。”
离歌笑惊异过后缓了缓心神,皱眉询问道“这么多人,你们花了多长时间?”
常忆卿也收敛了些神色,语气肃然道“人是先在潞安府集结后,分拨进山的,走的是咱们进山的那条路,自年节战后开始,先把些不起眼的换掉,因为还要负责把换掉的人送走,所以,一拨花费两拨人,待你们商量着把百姓潜送出去的时候,除几个将领外,其余便都是我们的人了。”
离歌笑看向常忆卿问道“小梅制住初雪的时候,在场的昌顺军也是你们的人?”
常忆卿移了目光,神色不定道“是,除陈氏及诸将外,都是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