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很是不解,语气有些焦躁“娘娘腔,潞安府的时候,小丫头逼着我们眼睁睁看着陈仿他们被砍头,这你是亲眼看见的,陈青兄弟俩行刑也一样。是,老离那刀是过了,可这么多人死在她手里,你咋还说错怪她了?”
小梅耐心地听柴胡发泄完,微微垂了头,语气平静道“其实,真正死了的”一边说,一边看向离歌笑,一字一顿道“只郡主一人而已。”离歌笑一顿,恍然间,明白了什么,眼睛缓缓睁大,隐隐透露出带有一丝痛心的了然。
燕三娘却并不是很明白,望向离歌笑,愈发觉得不对,转而向小梅道“怎么可能,咱们亲眼见陈仿他们被砍头的,昨天,就昨天,歌先生和大块头,还把陈青和陈凤的尸首拿了回来,我们一起葬在后山了。”
小梅向燕三娘一笑,回头向离歌笑,语气自信而笃定“你们跟我来。”说罢,拉了把有些不情愿的柴胡,遂转身出了门。
四人又来到那棵老槐树旁,动手将之前埋下的两人挖了出来,因时下冬季,相隔一天,尸身还算完好,待将两人身上的土清理得差不多了,小梅俯身,在两颗人头的旁边摸索一番,嗤嗤两下,揭开两张人皮面具,赫然呈现了两张陌生的脸。除离歌笑微微有些惊讶外,柴胡和燕三娘就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燕三娘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看向小梅,语气急切地问道“他俩是谁?!”
小梅也低头看向两具尸首,语气平淡道“凌迟的是河间府总兵官,鲁冈;腰斩的则是山西巡抚常椡,若非他二人多番苦苦相逼,几次假意招降,陈青他们,说不定早听从朝廷劝告,还归乡里了。”
“呸,活该。”柴胡忍不住,向那两具尸体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愤怒。
燕三娘看向小梅,皱着眉头,语气疑惑道“可是梅梅,你怎么知道死的不是陈青和陈凤?”
“因为”小梅说着,向燕三娘一笑。
离歌笑此时,双手环抱于胸前,未等小梅说出口,打断,看向小梅,脸上已有了些笑意,语气带些赞赏“因为,这个杰作,正是出自你的手笔。”小梅闻言,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
柴胡大概明白了些,但还有很多疑惑“这到底咋回事儿娘娘腔?他们的脸是你给换的?那陈青他们呢?”
燕三娘也看向小梅,语气焦急而欣喜地道“是啊梅梅,难道就像你说的,他们都没死?”
离歌笑打断了两人的询问,语气决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人埋回去,等回了醉生梦死慢慢说。”
柴胡指着尸首,向离歌笑道“还得把这俩畜生埋回去,要俺说,一把火烧了完了!!还解气。”
“要烧也不能现在烧”离歌笑无奈地阻止柴胡,道“如今都入冬了,万一把这林子烧着了,麻烦就大了,别废话,快点儿。”说罢上手把尸体移回坑里。
柴胡听着,心知有理,便也上手开始帮忙掩埋尸体,四人将老槐树周边清理平整,看不出有挖掘过的痕迹,燕三娘又上树顶将刻着的字刮掉,四人这才返回醉生梦死。回到院子里,四人围坐在石桌旁。
离歌笑看向小梅,目光恢复了沉着,语气淡然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小梅点点头,略作思考,整理了一下头绪,语气有条不紊“是这样,咱们被劫回来后没几日,郡主便派人,趁着朝廷的几次摸底攻山,把陈青他们也抓了回来,秘密监禁在山西按察司。并于总攻前一天,以朱大人,哦,就是现在的锦衣卫最高统领朱希忠大人的名义,将人都提到了沈王府。潞安府行刑前,忆卿曾带我提前去见过他们”说着,小梅回忆起,那天在牢里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