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娘此时,缓回些神色,语气有了些怒气,看向常初雪,怒斥道“你对梅梅做了什么?!”
常初雪看向燕三娘,微微一笑“这可不关我的事,真真是忆卿送他回来的,大概”转脸看向小梅“正如他自己说的,气他行事不够君子吧。只是”转过头来,看向燕三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说来倒也算不得欺侮。”
“你!”燕三娘气极
常初雪见燕三娘如此,轻轻一笑,略低首,复抬头看向离歌笑,鬼魅一笑,道“你放心,这小子现在还有些价值。”说罢,起右手打一响指。
立时听得,远处又传来脚步声,不一刻,两个黑衣人抬了个藤面儿春凳,来到常初雪身边。燕三娘看向那两个黑衣人,眉头微皱,复而又盯着多看了几眼,离歌笑则自两人出现,便一直定定地盯着,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常初雪微微侧头看向小梅那边,两个黑衣人遂将牢门打开,走到笼子里,不一会儿,抬着春凳从里面出来,立于靠近关押离歌笑三人的铁笼前。三人这才看清:小梅已被两人用绳子,牢牢绑定在了春凳上,却仍旧毫无生气地闭着眼睛。离歌笑和燕三娘此刻无暇顾及其他,皆紧张地看向小梅。常初雪左手微抬,两个黑衣人将春凳竖起,面向离歌笑几人,被绑在春凳上的小梅,脑袋缓缓地垂了下去。离歌笑赶紧上前,一探鼻息,方知气息尚存。
燕三娘着急地向离歌笑问道“怎么样?”
“只是昏过去了。”离歌笑侧头轻语,语气明显安心不少
常初雪见如此,向离歌笑一笑“除了我,没人敢要他的命。”
离歌笑方才又向那俩黑衣人瞥了几眼,一时思量,听得常初雪这话,仍旧不是很放心,看向常初雪,皱眉疑惑道“那他现在怎么这样?”
常初雪一笑,撇了下头,两个黑衣人将小梅连同春凳,背对着抬到常初雪身前。常初雪将右手,轻轻抚在小梅背后的春凳上,微微运气,掌力向前缓缓推去,只见小梅猛地一仰头,痛苦地惨叫一声,复而重重地垂了脑袋,于此同时,数十道银光从小梅的身体里被逼了出来,只听得嗤嗤声不绝于耳。离歌笑三人见此情景,皆唏嘘不已。片刻后,小梅终于有了微弱的呻吟声,垂着的脑袋也有了些动静,似乎挣扎着想要抬起头来,却又总是支撑不住,垂了下去。常初雪微微一侧头,两个黑衣人将小梅连同春凳放平,抬着向外走去。经过离歌笑三人时,春凳上的小梅,微微启了启眼帘,之后又沉沉地昏了过去。
燕三娘看着小梅被抬走,很是着急,怒视常初雪,气愤地问道“你要把梅梅怎么样?!”
常初雪转身面向三人,向燕三娘柔柔一笑,竟也可无半分凌厉,全然一派江南柔媚,声音软嫩清甜“我说过,这小子暂时还有些用处,自然不会伤他分毫。”转而看向离歌笑,俏目微吊,朗声道“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
离歌笑此时,神情于恍惚间,流露出淡淡伤愁,上下打量了常初雪片刻,语气柔缓地问道“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
常初雪一时玉颜和缓,融有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离歌笑开口便是问这个,语气淡淡,有着一分,不易察觉的抗拒“三年前就好了,生辰宴的时候,是因为之前曾放出风去,说跌伤了腿,怪就怪你近年来对我不上心,仍旧,只记得先前的账。”
离歌笑缓缓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看向常初雪,语气淡淡“你什么时候盯上我们的?”
常初雪听得离歌笑这样问,略垂了头,淡淡一笑,复而抬头看向离歌笑,语气如常,像是在与人讲述,一段再正常不过的往事“从你偷白玉如来开始。”
柴胡和燕三娘皆一惊。离歌笑的神色却是愈加阴郁,沉声探询道“黄锦是你的人?”
常初雪见三人情状,自顾一笑,听得他这样问,却没有直接回答,悠悠然道“司礼监掌管宫内诸事,御用监丢了东西,他是要担责任的。更何况,那时候掌管御用监的是陈洪,原就系着严党,黄锦又是裕王这边儿的,你找他去要白玉如来,难保,不会被陈洪抓了把柄。所以他后来便找到了我,想法子替他遮掩些。”听常初雪说了这些许,燕三娘和柴胡皆看向离歌笑,满是担心。常初雪转了身,踱步些许,似是自顾忖度分析起来“那时候我就想,你离职多时,久不问世事,更非为财起意之人。”说到这儿,回身笑看向柴胡“果然,翻江大盗、千面戏子”继而瞥向离歌笑“你还在找”目光突然凌厉地看向燕三娘“垂青白玉如来许久的燕子神偷。”顿了顿,似是在下定义“你已属意要管救灾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