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将领相互看了看,遂皆看向陈青,齐声道“但凭大帅吩咐!”
陈青点点头,终于下定决心“好!”遂看向离歌笑“离先生,你说怎么办吧。”离歌笑闻言,欣慰地笑着点了点头。
回看小梅那边,正当陈青与离歌笑在大殿内商讨之时,小梅抱着常忆卿,随陈项来到金灯寺后院,进了个较为偏僻的小院儿里,三人至一处厢房前。门前一侧有两棵古柏,另一边,阳光仍旧可以透过雕窗照进厢房内。
陈项先一步上前,将厢房门打开,走进里面看了看,出来后,指着厢房向小梅,一笑道“这里既清静又不完全向阳,夏天不会太燥热,冬天也不会太阴冷。”
小梅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听得这样说,微微一笑“多谢,难为你们想得周到。”
陈项连连摆手,一笑道“哪里,哪里。这房子久没人住了,浊气大,先开门通通风。我这就叫路镖去,等会儿把房子清理出来,你们再进去”说罢,左右环顾一番“要不,你们去我二嫂那儿先歇会儿?”
小梅想着王氏正怀着身孕,歉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这儿挺凉快,我就在这儿等您吧。”
陈项见小梅抱着常忆卿,有些犹豫“我可没那么快回来,而且,这屋子虽说不大,可一收拾,也得收拾会儿呢你?”
小梅仍旧柔柔地笑了笑“没关系,你去吧。”
陈项见小梅如此,便也不再坚持,点点头“哎,好,那我快去快回。”
小梅点点头“恩。”陈项转身出了院子。
小梅就这么横抱着常忆卿站在树荫下,因方才为制住常忆卿,小梅将其72个穴道用银针封住,稍有异动,便会刺骨般疼痛。同时,在扶住常忆卿时,点了她的哑门穴令其噤声,这才导致常忆卿猝然瘫倒却又静默无言。盛夏的太阳,浓烈中带有些闷气,小梅抱着常忆卿的时候,不敢抱得太紧,怕弄疼她,只在与银针无碍的关节处,以手臂之力支撑,又为她靠着舒服,不敢把身子绷得僵硬。为避燥热,背对着太阳,让常忆卿躲在自己与古柏形成的阴凉里,不一刻便汗流浃背,前额也都是汗,却又不敢去擦,只怕身子一动,会让常忆卿不舒服。实在耐不住,就来回走动会儿,迎着些稀疏的凉风去去暑。徘徊间,转眼儿正对上常忆卿冷冷的眸子,心里咯噔一声,却不知怎的,总也移不开目光,阳光照在身上虽已发烫,可小梅的后颈,仍不自觉有阴阴的凉意。
小梅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眼睛移开,见常忆卿这般,心下很是愧疚,喃喃道“对不起。”既已开口,便说了下去“歌哥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不想你和怀阳郡主牵扯进来,也不想给怀远侯惹麻烦,更不想惊动官府。不过”顿了顿“制住你的法子是我想的,你要恨,就恨我好了,别怪歌哥,他也是没别的法儿了,才同意我这样做的。”小梅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瞥了眼常忆卿,后者依旧定定地看着小梅,却瞧不出眼中情绪,心下很是无奈。
陈项与路镖,一起从院儿外走进来,肩上挑着两桶水,桶上搭着两块抹布,走至小梅身前,向小梅歉意道“贺公子,久等了。”小梅点头示意。
路镖此时也已走到小梅跟前,拱手一礼,笑道“千面戏子,久闻大名啊。”说罢,见小梅一脸疑惑,笑着解释道“来平顺县前,我一直在太原府学读书,当年,通缉一枝梅的衙门文书,贴得满城都是,我也是略有耳闻呐。”小梅一笑,点点头。
陈项拍了拍路镖的肩膀,先是示意了一下开着门的厢房,再向抱着常忆卿的小梅看了一眼,催促道“行了,赶紧进屋收拾吧。”
路镖了然地点点头,看向已是一脸汗的小梅,歉意道“好好好,辛苦贺公子再等一会儿。”
小梅笑着点点头“麻烦你们了。”
陈项和路镖进屋,将屋子各处清扫干净,用一桶清水,先将床头桌角等细小处擦抹干净,再用另一桶水泼了地,路镖这才出门来,向小梅道“这事儿也没个准备,被褥什么的一直搁在箱子里,方才刚拾掇出来,正晒着呢,我去拿来,先用着,过几天拿些新的来再换上,贺先生进里面歇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