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一着不慎(1 / 2)

王鹰一时情急,指着常忆卿,厉声道“当然”正说着,看见常忆卿的笑容,猛然间又有些犹豫,有些不敢再说下去。

常忆卿忽而微微一笑,佯装迷惑道“当然什么啊?~”见王鹰一时踌躇,嘻嘻一笑,自得道“你是想说,当然不是我吧~”一众人听得常忆卿所说,皆齐齐望向王鹰,见后者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神情,也都了然,常忆卿所言非虚,常忆卿倒也不置可否,只又淡淡地续了一句“可你又怎么笃定,不会是我呢?”

王鹰因为有了刚才的犹疑,现下更是小心了许多,到了嘴边儿的话,也断断续续起来“因为那是因为”

常忆卿见王鹰这般形状,嘴角小小地含了一丝鬼魅的笑意,幽幽然道“因为那个画像吧。”王鹰听罢,一震,似有些恼意。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如数看向常忆卿,陈青依旧波澜不惊,陈项目光闪动一番便也罢了,陈仿倒是很惊异,看看王鹰,又看看常忆卿。一枝梅这边,除离歌笑若有所思地淡淡瞥了眼常忆卿外,其他人皆先是一愣,复又沉思起来。

陈青此时缓缓看向王鹰,微微皱了皱眉,问道“是这样么?”见后者仍旧默然不语,倒也没说什么,转头又看向了常忆卿,语气平静道“姑娘这话,卿,不是很明白。”

常忆卿的嘴角,含了几分嘲讽,并没有理会陈青,只玩弄地看向王鹰,又上前走了几步,王鹰见状,左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常忆卿淡淡一笑,道“其实,早在我们进山后的第二天,你们拿到那几幅通缉画像的时候,你就开始怀疑我了,”遂,不再看王鹰,似乎是在自己思索,自顾自语道“若是旁人,那些画像并不能说明什么,”忽而一笑“不过,对于心里有鬼的人来说,某些个想法,哪怕有一丝一毫被表象所印证,便会慢慢滋长,之后也就再容不得其他可能。”此时,突然转头盯向王鹰“所以你越来越觉得我可疑,直到这些东西”看向地上一枝梅的衣物“被发现,你的推断,便真正根深蒂固了。”

王鹰此时,额头已冒出了许多汗珠,似乎在极力地压制着什么,听完常忆卿的这一番话,脸色愈发阴沉,气息逐渐粗重,但看向常忆卿的眼神,也愈发笃定了,猛然指向离歌笑几人,嘴角衔着一丝狠毒,向常忆卿厉声问道“你敢说自己是一枝梅的人么?”

常忆卿听得王鹰这话,似乎感觉很好笑,无奈地摇摇头,带有些嘲讽地看向王鹰道“可笑,我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一枝梅的人?”

王鹰听得常忆卿这样说,找回了些自信,冷冷一笑,向常忆卿厉声道“呵哼!那你就是承认,自己不是一枝梅的人喽。他们”说着,指向离歌笑几人“暂且不论,你,到底是谁!说!”一时四下皆静,一众人都看向常忆卿,待其回答。

常忆卿似乎仍旧不是很在意,嘴角含了一丝冰冷,目光凌厉地看向王鹰,后者有如被凌迟般,微微战栗了一下。常忆卿语气却是淡淡“我是谁现在还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王鹰被问得似有些心虚,语气中,夹杂着怒气和疑窦“你什么意思?”

常忆卿淡淡一笑,转身,向一旁走了几步,一众人的目光,皆随着常忆卿移动着,但见她如数家珍“据我所知,你家,是潞城东南方向,黄牛蹄乡的一个铜铁银匠世家,你曾经两次进京,铸造铜缸、铜鼎,分别为嘉靖三十二年和嘉靖三十七年。离大哥是嘉靖三十四年劫牢叛逃的,那时你并不在京,”从常忆卿一开始说,直到现在,王鹰已由怒气逐渐转为戾气,神情阴霾,近乎决绝,常忆卿却只做不见,仍旧悠然地继续说着“而且,对离大哥的通缉,只有两年的时效,你第二次进京的时候,通缉令早已过了。再者,后来一枝梅遭朝廷通缉,也都是近几年的事情,一来你不在京城做工,二来,那几次朝廷虽下诏通缉,却也只限于州县以上,并不包括乡级。所以,陈大帅”看了眼陈青“若是对一枝梅略有耳闻,倒也算得情有可原,毕竟曾经在沈王府当过差,且府、州、县人脉也都比较熟络,了解起来并不困难。可你去年才加入昌顺军,之前一直呆在乡里,朝廷的缉捕令,按理说,你应该是看不到的。换句话说”说到这儿,常忆卿转头淡淡地瞥向王鹰,语气平平,却字句凿凿“你不应该知道一枝梅,更不应该认识离歌笑。除非”顿了顿,字字瘆人“你不是王鹰。”

此语一出,四下皆惊,转而都望向王鹰,后者此时,已是大汗淋漓,既惊惧又愤怒,看向常忆卿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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