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将常忆卿背起后,向陈青道“行了,快回营吧,陈大哥”示意了一下陈仿“的伤不能耽搁,得快些医治才好。”
陈青点点头“恩,走吧。”几人沿着原路往回走去。
常忆卿伏在小梅背上,双手抱着小梅的脖子,一动也不敢动,感觉走了许久,满是歉意地在小梅耳边悄声道“要不我下来吧,感觉好点儿了。”
小梅侧头一笑,问道“你确定?”
常忆卿很认真地点点头“恩~”
小梅想了想,微微一笑“那好吧。”说完,缓缓放下常忆卿,转头细心地询问“真的没问题么?”
常忆卿立即在原地蹦了蹦给小梅看,一笑道“你看,没事儿了~刚才就是有点儿麻而已~呵哼~”
燕三娘回首看向常忆卿和小梅,无奈地笑了笑,催促道“行了,别磨蹭了,赶紧走。”
常忆卿和小梅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哦,知道了。”说完,和小梅一起跟上了前面一行人的脚步。
陈青待两人走到前面,自己负责断后,看向前方,小梅和常忆卿边走边聊的身影,自嘲地摇摇头,笑了笑,觉得自己之前真正是小人之心了。一行人回了营地,小梅用药将陈仿的伤重新处理了一下,而此时,整个军营都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之中。陈青自回营之后,对离歌笑几人便不再有丝毫戒备,五人在军营里的活动,也较先前自由了很多,连陈仿,都因这次的遇难,而对离歌笑几人有了些和缓的神色,特别是对小梅和忆卿,甚是感激,言谈间也不自觉畅快了许多。大军在营地休整了一天,便拔营回了平顺县,陈青在金灯寺就此战做了战事总结,并安排了各将领之后的工作,会后,王重旗、王重兴回了南大营,吴雪生回了北大营,路镖则仍旧留在洪梯子,而陈仿因为有伤在身,陈青便留他在金灯寺跟着自己。有了这一仗,离歌笑一行才算是真正融入了这绵延晋东南的平顺县,回了老屋的几人围坐在桌子旁,就这一次出行,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燕三娘这几日,已将平顺县态度的转变都看在了眼里,心情振奋了不少“这下子,咱们算是彻底洗清了!”
柴胡自然也很高兴,向燕三娘道“是啊是啊!你没看这两天,陈仿那小子,跟娘娘腔还有说有笑的呢。客气得很,大概是觉得以前不该怀疑咱们吧。”
燕三娘自得一笑,转而向离歌笑道“那下一步怎么办?”
小梅一开始,听得柴胡和燕三娘的对话也很开心,后来见燕三娘问向离歌笑,才发现离歌笑的神情,似乎仍旧不是很乐观,有些担忧地问道“歌哥,还有哪里不对劲儿么?”
离歌笑缓缓看了眼小梅,又沉思了一会儿,遂看向其他人道“这几天的情况你们也都看见了,平顺县对咱们的态度的确有很大地改观,不过有个人,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
“谁啊?”柴胡疑惑地问道
常忆卿显然已经猜到是谁,神色愈加凝重,看向离歌笑道“你是说王鹰?”小梅听后,看向常忆卿,转而自顾自地低头思索。
“没错”离歌笑面色深沉地点点头“你们有没有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
小梅听了离歌笑的话,认真皱眉想了想,看向离歌笑道“好像是有点儿不对劲,这一仗下来,平顺县所有人都信心大增,而他好像并不十分在意,就像歌哥说的,没有太明显的表示,看不出是高兴打赢了这一仗还是不高兴。而且,我也感觉到,他总是若有若无地在观察咱们,这一次咱们同昌顺军一起抗击官军,连陈仿都相信咱们了,他反倒像是加重了疑心,实在不正常。”
燕三娘听得这话,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亦皱眉向离歌笑“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不是陈青这边的么?”
柴胡和小梅听了这话皆是一愣,似乎都没想过会有这个可能,转头看向离歌笑,后者好像正在考虑这个问题,皱了皱眉“这个,”缓缓摇了摇头“说不好,资料里说,王鹰以前是潞安府黄牛蹄乡的一个铜匠,他来平顺县之前,因为宫里要赶制一批铜缸、铜鼎,选了他和其他几名铜匠入宫,他不愿意去,县里就派衙役来,要强行押他走,说不去就治他的罪。可半路上还是让他给跑了,衙役一直追他进了这山里,最后逼得紧了,他索性杀了衙役,进山来投奔了陈青。初雪给的消息应该是不错的,这样看来,他应该不是官府的人。”常忆卿听着,期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是转瞬即逝,不易察觉,遂收敛了神色,并不言语。
小梅听罢,皱眉点了点头“但是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
燕三娘听后又烦躁起来“那怎么办,就因为他一个人,咱们还得跟原先一样无所事事么?那咱们这一仗的努力不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