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夏庭扉违约证据。
但是,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
她最后见到只有空荡荡的葵花田还有陡峭的遍布着山石的山坡。
「——他没有违约,我清楚的知道了这个事实。」
「我现在本来应该是不高兴的,但是却不知怎么的竟然是如此的高兴,如此的兴奋。」
「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的。」
「但旋即,一阵巨大的失落降临在我的心头。」
「我终于再次意识到了某件事——我还活着。」
女孩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
这手掌是如此的白皙,如此的纤细。
指尖粉嫩,指甲光泽。
「这是一个活人手掌,并非是一个死人的。」
女孩心中无比的清晰到了这个事实。
沮丧,懊恼。
各种情绪在她的心中回荡着。
“所以,我遵守了约定。现在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你。”
夏庭扉冷静的说出这番话。
而这句话,却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我的错麽?”
她十分悲哀的说着,看着自己的手掌。
“一切是我的错麽!!?”
那纤细美好的手掌捂住脸,她哭泣着。
夏庭扉只是看着,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
只是看着她,缓缓的说出:“按照约定,你的身体是我的了。”
“所以,吃些东西吧。这里还有着一些面包之类的。”
夏庭扉如此说着,瞅向雏月加奈。
雏月加奈只好是走到冰箱面前,从其中抓出盒装牛奶。
将其倒在杯子之中,又是拿了一些吐司和果酱端在到桌子上。
但是,女孩只是坐在玄关处。
——好似,好似她将身体中的软弱顺着泪水流干净。
女孩的心中有着万般的话语要说。
但她却是沉默着。
「这并非是属于我的身体,而是属于夏庭扉的身体。」
如此想着。
她空虚悲哀的身体中,竟是涌出了一股力量。
撑着膝盖,她站起来。
如同人偶一般坐在桌子旁边,慢慢的吃着面包,喝着牛奶。
喝完之后,她就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夏庭扉将盘子和被子塞进了洗碗机中之后,又是看着女孩。
——女孩的模样,并不是他想要的模样。
——这种人偶一般自暴自弃的姿态。
他不喜欢这样
但是,他又能怎么做呢?
他可以用着誓言来约束女孩的身躯。
但却是无法束缚女孩的灵魂。
——甚至,他无法用着之前的办法去
改变女孩。
——她绝非是懦弱的女孩,而是一个心如钢铁的女孩。
她脊椎中贯穿着决绝钢铁,大脑中燃烧着悲哀的燃料。
“要去四十二咖啡厅么?”
夏庭扉如此问着:“正好是可以联络一下她的姐姐。”
雏月加奈点了点头。
筑村葵眼睑低垂,让人看不清她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情绪。
只是顺从的跟随在雏月加奈的身边,如同机器人。
稍稍的叹息了一声,夏庭扉将的雏月加奈的鞋子拿出来一双摆在女孩的面前。
——她们足掌都足够的娇小可爱,如同幼笋一般。
也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走到外面,现在的街道上有些空闲。
白雾也是消散了一点,最起码是可以看到了远处模样了。
“这里。”
雏月加奈从车库中开出一辆车。
“这是治安局给我配的一辆车。”雏月加奈说着,又是掏出了一本驾照:“在七天之中,就是通过了驾照考试哦。”
“很厉害。”夏庭扉鼓着掌。
七天通过驾照考试,这是疯狂努力的后果。
即使是治安局开了后门,可以让你连续考试,但是如果无法通过正规的考试,那么还是无法拿到驾照的。
雏月加奈看着夏庭扉的鼓胀,她有些高兴。
“上来吧,有着车子的话,我们通勤也是方便一些。”
如此说着,她让夏庭扉去做到副驾驶上。
筑村葵站在后面,她看着夏庭扉和雏月加奈之间的互动。
——有着微妙的情绪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
「或许,这是羡慕吧。」
「但是,这样太可笑了。」
她看着夏庭扉坐上了车,看着夏庭扉对着自己招手。
这是一辆足够宽敞车型,后面有着两排座位。
拉开车门,她坐在并不是很舒服的座位上,系上了安全带。
关上车门之后,她便是什么都不做了。
雏月加奈车子开的极其的快,像是雪野照。
夏庭扉有些无法理解,难道晴川的女孩都是有着开快车的传统?
“如果是撞车的话,我可是信心活下来。”
“放心吧,这车是改装过的,车灯的照明度十分的高。”女孩如此回复着。
她开着窗户,风吹起她漂亮的颜色髪丝。
“而且,这个时候上班族们已经是在上班了。大多数的人,都是选择了自行车。所以路上没有几辆车的。”
她说的很高兴。
但是车速却是越发的慢了下来。
她说:“你也是需要考驾照麽?我可以带你去。”
“我?”夏庭扉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没有多少的时间。而且,我最近并不是需要这种东西。”
雏月加奈只是哦了一声。
夏庭扉掏出了手机,拨打着电话。
很快,电话就是被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筑村。”
一个疲惫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你好,这里是夏庭。”夏庭扉说:“筑村葵,我已经是带回来了。我现在正将她带到42咖啡厅之中,如果是不麻烦的话,那么就来这里吧。”
话语并不是很客气。
电话中的女人,稍微的沉默了下。
她像是要被疲惫的声音压垮了一般:“我会的。”
话罢,电话就是断了。
夏庭扉扭头看向筑村葵。
——这个女孩看着窗外,好似是没有听到谈话一般。
她安静,沉默。
「我清楚的认识到——她好似是一个风筝,沉默的飘在虚无的天空之中。而我手里,只是牵着一条细细的,随时可能会断裂的丝线。」
「我无可奈何,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能够改变这样事实。」
「我唯一确定就是——我必须要做些什么,必须要改变这一切。」
「即使死亡是她的心愿,是她渴求的一切。」
「但,现在的我已经是不愿意顺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