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女孩柔声回答说:“很简单啊,尽你所能,毒死我。”
此言一处,整个风云厅石化了一般,个个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古怪的切磋啊!
花千树说:“好,既然妹妹这么要求,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花千树从灵力空间取出一个红色小瓶,只有手指大小,然后对着绿衣女孩说:“这个瓶子里装了无限极最甘美的桃花酒,桃花酒当然无毒无害,但是我在里面加了些许离魂散,离魂散也不算什么剧毒之物,奇妙的是,他们混到一起,毒效却十分惊人。”
听到“离魂散”三个字,光华顿时浑身一颤,仿佛头顶打了一个霹雳。
就在当天早上,就是自己刚刚认识的剑术老师,他也提到了离魂散。
“那丫头点燃的离魂散当真厉害,看似没夺走你小命,实际你已不再是你。”
老师是这么说的。
那个丫头是谁?和现在的花千树以及花千树手中的离魂散有什么关系?
光华忽然想起很多,却又感觉什么也没想起。
还是那层无形的纱,如薄雾般将自己的心智包裹,将近在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而疏远。
光华在纷杂的思绪中飘飞了许久,最终决定,等下找个机会,开门见山地向那七个素不相识的姑娘打听一番。
只不过眼前还不是时候,因为当光华下定决心的时候,花千树和绿衣女孩已经进行了第六次切磋,一次又一次刷新了风云厅千百看客的世界观人生观,以及自我存在的价值观。
显然,整个试毒过程中,花千树一直处于下风,从开场的桃花离魂散,到第六种毒药魔蝎紫光,绿衣女孩就像吃甜点一样,一一吞服,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
要知道毒药这种东西,在众人心里,比任何灵技和阵法都厉害,一旦染上,毫无反抗之力,而花千树从无限极带来的这些毒药,先不说见没见过的,光听名字就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在绿衣女孩面前,一切毒药皆可入口!
花千树在第二种毒药失败时,已沉不住气了,尽管后面一次比一次卖力地介绍自己的毒药如何凶烈,最终像一个将自己的肉包子夸耀了半天却一个没卖出去的店小二,彻底泄气了,带着别人不易觉察的愠气。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玉满楼说,“花千树每次都在自己颜面尽失的瞬间痛下杀手,这个绿衣女孩,虽然不知为何能解万毒,但是灵力修为恐怕远不如花千树,真怕花千树又使什么阴招。”
光华此刻已回过神,听到玉满楼的话,信心满满地说:“如果是刚才,我也会像你这么想,但是现在不会了,这是花千树的劫数,对,就是劫数,人的劫数一旦到来,你无论怎样挣扎都是徒劳。”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花千树拿出第六种毒药后就不再挣扎了,她心里清楚得很,从绿衣女孩识破‘烟消云散’中的粉红幽姬那一刻,她已清楚地知道,在这个绿衣女孩面前用毒就是班门弄斧,但是她不服。
她不服第一次进入帝国就一败涂地,不服自己依靠无限灵皇获得的种种顶级技能如此不堪一击,最为不服的是,击败自己的也是同龄的女孩子,那么,之前的一切优越感,便荡然无存。
花千树在失落甚至绝望的同时,一粒真正的仇恨种子在内心阴暗的角落萌生,而且就在俯仰之间,便已生根发芽,接着如同平地而起的龙卷风,冲天而起。
她想到了腰间的死神——凤囚凰——一种真正的终极暗器。
这种暗器一旦开启,没有人能逃过,至少整个帝国都没有逃过的记录和传闻。
就连当今最强存在的无限灵皇也亲口承认,自己直面这位死神时,最多有一半的机会能逃脱。
也正是他这位最强存在,亲手将这支凤囚凰交给了花千树,并叮嘱她,只能身陷绝境之时,才可以启用它,而且是趁人不备,毕竟它再厉害,终究是暗器,若被发现再触发,就失去了其一半的威力,同样的道理,这种暗器一旦使用,拥有者便暴露了自己的底牌,而暴露底牌是极其危险的行为。
花千树此刻的仇恨已蒙蔽双眼,她下意识地想到腰间的凤囚凰之后,便再也驱除不了那种血色朦胧的意图。
尽管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进入帝国的任务,知道召唤死神的后果,但是她的手,到底在不知不觉中放到了腰间。
就在这时,光华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