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任性的熊孩子

几个黔中省农科院的研究员还是谨慎了一些，他们对张浩南不熟悉，虽然马不停蹄飞松江，但主要是因为建康农业大学的朋友介绍，都是玩生物制药、医药化学这一块的。

有时候也会帮“洗脚水”等酒厂做一些微生物分析，算是赚点外快。

简单来说，这帮人能力和技术是有的，但是有道德，这就搞得他们在道德下限的突破上，遇到了困难。

很多老朋友老同事，发了家直接跑路移民，留下一地鸡毛；更厉害的直接转行政，然后平步青云，当然落马的也有，可别人子孙也移民成功，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

所以当接触张浩南这种野到不行的“大人物”，他们难以适应。

像他们现在就有一个大难题，那就是药企要落地，肯定是去省会筑城，因为有个筑城高新区。

几个黔中人完全不明白张浩南在说什么，为什么跟胡局长有关？跟这个虞龙又有什么牵扯？

不过张浩南也不指望这帮搞研究还要脸的能理解其中的逻辑，因为到时候“严打”，胡局长是要回避的，但是，来筑城办案的同志，完全可以从他这里获得更精准一点的证据资料。

这种朝野之间都有人的“地头蛇”，关键是要把握时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直接连根拔起，然后震慑三五年就行了。

“……”

任何一个营销高手，不管打多少广告，不管搞定多少市场管理部门的主管，没有地方企业配合，都是白搭。

张浩南打开抽屉，拿出一只锦盒，里面装的都是水果糖，糖粉如雪，一颗颗水果硬糖五颜六色，扔了一颗柠檬味的在嘴里，张浩南重新盖上盖子，然后双手支着办公桌，“我看你们收集的材料上说，这货还玩矿场的？”

可筑城高新区有个管委会委员是“土霸王”，进出都要揩把油，不给就是一百多個章外加签字等着企业。

“他妈的，人穷就算了，志也穷，什么叫‘穷酸书生’？这种就是。一把年纪了，还在老子面前哭，骂他两声怎么了？嗯？你们说，我骂他们有问题吗？”

说罢，张浩南挥挥手，“栽赃陷害敲闷棍随便，让‘龙盾安保’的人活动活动，然后把黔中农科院几个研究员的家属接过来，先去蜀都，然后再飞建康。”

张老板没事儿人一样说道，“我跟你们筑城警察局的胡局长也认识，他的老班长虞龙在松江混得不错。”

“？？？？？”

拿了一个青团就往嘴里塞，豆沙馅的，吃起来有点黏牙。

并且手段不会讲什么光明正大或者公平公正，手段的用或不用，只以张浩南的喜好程度为标准。

不过过个几年就算涨再多，也不如现在几百万现金来得有力。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张浩南出来见面，就是相当的给面子，并且也算是事实上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那就是，别勾八相信什么“天高皇帝远”，跟着中央走，早晚是有肉吃的。

就你那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的地方，换哪儿去？除了省会还有别的像样地方吗？真当宇宙行那剩下的一万亿全灌山里来？

连着两天被张浩南骂，有个老头儿直接被骂哭了。

武泰安点点头，心中虽然不爽，但最终没有拒绝。

有一说一，张老板连兵血都不喝，说是“带善人”，一点都为不过。

张浩南不掺和这些，但上头要花钱，必要的保驾护航是很合理的事情，更何况政务院的调门现在也高，什么“地雷阵”什么“万丈深渊”，两江省这边就坡下驴，谁还能放屁？

只不过以前没钱，有些地方只能“干打雷，不下雨”，没办法，没钱闹出来的乱子，比捞钱严重得多。

至于说满剌加的柴氏股份，他们面对中国和阿美利加的强权，是没有话语权的，哪怕柴氏股份可能在国际上的市值特别高，但不管艾德蒙背后的三大家族还是张浩南，柴氏股份都没有任何办法。

“那就简单了，搞个‘严打’，万事大吉。”

如此就形成了事实上的消费导向，“农村供销合作社”所在自然村用什么，周围的村庄，必然会随大流。

只能期望法律的公平公正，或者就是自掏腰包组建暴力机关，但柴氏股份要这么干了，满剌加政府就要起疑心了。

不仅仅是自然环境上的小气候，还有人文生态上的。

“……”

“是。”

“老板骂得对，他们这些人就是认不清形势，到了老板这里，还瞻前顾后，根本就是脑子拎不清！”

助理赶紧拿了一份资料出来，递给了张浩南，“老板，这个。”

张老板直接破口大骂，换你妈个头的换……

在黔中特殊行业、地方重要部门乱成一锅粥之后，才是“猫捉老鼠”的重要环节，你追我逃，然后直到无聊的猫咪把老鼠玩死。

“……”

一旁武泰安嘴巴都是歪的，只能当没听见，不过他还是提醒张浩南：“老板，这个王学成在民宗委那里关系很深，要注意。”

那边黔中省的人正在说，张浩南一个字都没听，他只是看着助理给的资料，手指点了点，“有个叔叔在琼崖省做三把手，就敢这么狂？你们他妈的本地就没像个人的？”

不过这种下限对比，是跟一般资本生物、权力生物来比，放在广大人民群众里面，那就有点无力吐槽了。

几个人沉默不语，不过张浩南没再搭理他们，等离开后没多久，他们陆续就接到了电话，大概意思就是有个巡查组已经到了筑城。

所以这里头的博弈，就是黔中省当地有魄力的官僚、部门、机构，有没有勇气搏一搏。

毕竟桌椅板凳都能给你带走，你没设备你开什么厂？

同样是“黑吃黑”，张老板黑的单纯，黑的专一，毕竟张老板对小老百姓口袋里的仨瓜俩枣毫无兴趣。

“所有来我这里化缘的人里面，伱们这几个，是我见过最没种的。一个小小的高新区管委会委员就把你们吓住了，真是闻所未闻！”

张浩南不提这些事情，不代表交情没有，而江淮地区白酒企业的支持，也决定了这片地区的白酒市场走向。

比如说两江省的本地白酒，之前因为市场萎缩、经营困难，张浩南是出手的，托住了淮水附近两省大多数地方重点白酒厂。

张浩南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就喜欢听身边的人夸他，他要是当皇帝，必须是昏君。

其实这些也都反映了“农村供销合作社”的威力，因为通常来说，“农村供销合作社”存在的自然村，一定经济水平、精神面貌，要远高于周边农村。

张浩南起身走到这些人身边，鄙夷地看着他们，“不过，你们最好保持这种状态，如果让我发现事后你们窝里横，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明天清明节，家里要过节的，通知他们过完节就来建康度假。劳动节之前不要回去。”

“……”

缓和过后，就有更多的力量来集中。

跟中央的粮食集团拿出方案入股柴氏股份比起来，黔中省农科院这点破事儿那就不算个事情，张浩南愿意出来见他们，还是建康农业大学面子大，生物中心复制到建康大学，需要建康农业大学的配合。

你有道德底线……我就不欺负你了？

“你他妈哭什么？嗯？要哭给我滚出去！”

这是很微妙的博弈，有国际上的竞争，也有各自国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