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萨迦依旧朝来夕去,每天要么跟着军队出去找仗打要么就留在亚诺城里锻炼士兵,修炼魔法。一面尽可能刷着军功一面打好与将士们的关系。由于有萨迦的加入现在在正面战场上蒙德森已经不是亚诺的对手了,受到挑衅多半也是隐忍不出,龟缩在内,就像北境的利兹别克一样。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周。
然而在这一周里,斯达克冒险者公会对萨迦夫妻二人的监视从未停止,萨迦的奇异行踪也早就被其知晓。
“情况就是这样,吉安特大人。伊犁现在每天都会趁着早上前去领主府里,直到黄昏日落时分才回归,然后会有一名女仆去他家替他照顾他的妻子。”
在冒险者公会的会长办公室内,亚米菈恭恭敬敬地将自己的发现报告给劳伦斯。
“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咔擦。”
关门声响起,亚米菈退出了会长室内,只留下劳伦斯一人。
劳伦斯坐在沙发上,打开台灯,从储物戒内取出一张纸,上面是自1月1日以来南线战场上每次战役的双方战备和死伤数据。
这种双方都难以精确统计的数据在他的手上却被记录得一清二楚,详实细分。从统领信息到军队结构,参战人数和伤亡数一目了然。
“这么一对比,双方的战力失衡和大皇子消失的时机上正好吻合,联系到即将到来的立储日,亚诺城中突然出现的神秘副统领只可能是他了。借助乔·格达的地位和权力来起势么,倒也合理。挣军功,立声望,埃斯基尔两兄弟的策略倒是如出一辙。不过这南北线情况不同,结果也是南辕北辙。这二皇子倒是选错了地方啊。”
劳伦斯用他那戴着手套的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
“奇怪的是圣女那边,居然能忍受大皇子去手刃她的同胞?到底是另有隐情亦或者仅仅是愚昧的恋爱脑作祟……”
劳伦斯优雅地翘着腿,双手交叉相握放在膝头,眼神深邃,思绪发散。
“看来得再深入刺探才行,安全起见还是我自己来吧。算算日子圣女也快临盆了,她应该也快到了。”
再次端起杯浅尝一口。
“啧,真苦啊……”
“简,你说萨迦他到底是不是去冒险者公会工作啊,怎么每天都这么辛劳?以前在亚诺的时候委托可比斯达克多多了,也没见他这么忙。我总觉得有猫腻,会不会其实他出去偷腥去了,和那个漂亮的会长?呀!我就知道他这个家伙肯定是嫌弃我变胖了,呜呜呜……”
不安全感涌上心头的安琪亚又开始在家里疑神疑鬼,一会露出困惑的表情,一会又貌似恍然大悟,泫然欲泣地呜咽着,脑子里一瞬间脑补出一万个场景。随手抓过身边的抱枕就狠狠揉捏,仿佛这就是她那“抛妻弃子”的负心丈夫。
“别多想了安琪亚大人,萨迦大人的确就是去帮忙而已。毕竟现在人手不足,他一个人分身乏术也很累的。再说了安琪亚大人不论从哪方面都比那个大妈好多了,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男人都不会犯傻的。”
简一边在厨房为安琪亚准备瓜果一边悠悠地答道。
一开始安琪亚“犯病”简还会非常担心,非常严肃地跟她交心,次数一多也就习惯了。
“真的吗简?”
“真的。”
“真的真的?”
“嗯。”
“真的真的真的?”
“……”
离开了一天的照料任务后,简问别了萨迦二人回到了领主府。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离开萨迦的住宅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当她打开副楼的大门时却发现光亮的大厅里居然悄无声息地坐着一个人,一个人拿着一瓶酒,背对着她豪饮。她下意识地绷紧神经,朝拿到人影喝道。
“谁?!”
“冷静,简。是我。”
那人淡淡地回了一句,从沙发上站起,转过身来。
“将,将军?”简看着此人有些惊讶。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在亚诺城坐镇的乔·格达。
“请原谅我的方才的无礼,将军。”愣神片刻后简急忙低头致歉。
“无妨,倒是我不小心吓到你了才需要道歉。”乔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又灌了口酒接着大老粗地姿势坐下。
“不敢。只是将军,不知您今日回来是有什么要事需要吩咐属下吗?”简抬起身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