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当场就要脱。
“姑爷,先穿我的吧”。
一个女人的声音。
人群突然分开,一个身影小鸟似的飞了过来,扑进怀里,死命的搂住我脖子,越勒越紧。
这感觉无比熟悉,还有头发上的香味,胡小铃,一个让我无法面对的女孩。
内心的防线开始崩塌。
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除非你一见这女的就想吐,一脸决绝之外,兴许还能落个柳下惠的贤名。
况且这么劳师动众的,不出两天,同益古镇所有人都将知道她动了凡心杂念,看上了一个已婚男人。
不仅已婚,还是水家的上门女婿。
这等于丢了胡氏全族和乌头会的脸。
连元祖都贪恋情欲爱河,怎么向修习真元大法的信徒们交待,张得开嘴吗?。
但我觉得胡小铃是有意的,借机暗示她爹,声势已经造出去了,既成事实,就是想抽刀断水,也得有所顾忌,不能老是让外人看笑话。
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摆了一道,估计这会儿,我那未来老丈人的脸已经气歪了。
当然,其中也有做给我和小妹看的成分,让她一怒之下休了我,或者伤心欲绝,主动退出。
“你怎么找来的?”。
她不吭声,抽噎着。
“还是我来说吧,自从那天你和小雅姑娘被抓走后,她就求我们兄弟用智语鸟来找你……”。
是吴三小,身后站着吴二中,没想到这哥俩儿也来了,神情显得不怎么自然,他们打心眼里不希望我和胡小铃在一起。
“可到了雪山脚下,智语鸟说啥也不肯往上飞……,这丫头急的直骂人,自己一个人跑回城里,抱来了红灵猴,折腾了半天,才认准是这个冰窟”。
我捧起胡小铃的脸,瘦了,短短两天时间,竟然象变了个人,眼圈又红又黑,嘴角全是泡。
不感动是假的,轮到自己做选择题的时候,才明白那句诗的含意:只缘身在此山中。
“好了,好了,散了吧”。
先前说话的女人一挥手,满脸堆笑:“都去前面帮忙”。
她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小雅,只穿着高领毛衫,眼睛不大,体态微胖。
众人纷纷行礼,规规矩矩的离开。
“姑爷,我叫胡未红,你要是不嫌弃呢,就叫红姨”。
我不清楚人物关系,又不好当面问,只能冲她一点头。
“你们先聊着,我带小雅去换衣服,姑爷,你的那身我叫人马上送过来”。
想的还挺周全。
“哥……”。
小雅喊了一声,见胡小铃扭头看她,吓的一激灵,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弯了弯腰:“对不起,师父,我先过去了”。
我问红姨有没有真元珠,给她吃一粒,小心生了病。
“行嘞,咱们姑爷就是会体贴人,真是难得”。
边说边拽着小雅离开,留下一句半淡不闲的话。
“她怎么叫你哥呢?”。
我解释了半天。
“孤男寡女锁在一起,是不是怕我误会?”。
胡小铃眼里露出赞许之色,突然又撅起嘴:“那我算什么呀?”。
“……算嫂子吧”。
“呸”。
她红着脸,娇羞可爱:“你还没过我爹那关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骑虎难下,同益古镇近在咫尺,刀山火海也得往前趟。
“再敢乱认妹妹,我一口咬死你”。
“瞧你说的,我是真拿人家当妹妹……”。
“这次是小雅,可以原谅你,记住了,没有下一次,除了我,你身边甭想有别的女人”。
她表情认真,不象在开玩笑。
我默默叹了口气,回想起以前的日子,除了吃饭,就是做饭,虽说过于平淡,却不用左右为难,没那么多感情纠葛。
小姑娘不大,占有欲挺强,我快扛不住了。
“你看见四百六和大白狐了吗?”。
“嗯”。
胡小铃扶着我慢慢走:“我们下来的时候,打的正热火朝天”。
“其他人呢?”。
“……谁呀?我没注意”。
乌头会来的时机很不凑巧,两只小白狐已经杀红了眼,见谁都想咬一口,尽管它们受了很重的伤,却仍象虎入狼群一般,很快从三打一变成了混战的局面。
“还好来之前做足了准备,不然肯定会吃亏的”。
她指的是那些固定在人身上的钢铁骨架,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大力神甲,不知道我爹从哪儿弄来的?听下面的人说,是最新科技,秘密培训了小半年”。
“那你擅自动用这些人,不怕你爹生气?”。
“最多骂我一顿呗,难道还舍得把我撵出去?”。
胡小铃咯咯的笑:“撵出去正好,省的私奔了,你不是会做饭吗?咱俩开个小饭馆,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的,什么也不用想……”。
生活没有她说的那么纯粹,被生活困住的人,逃无可逃。
回到原来的溶洞,眼前的景象把我吓了一跳,大大小小的岩块堆积如山,一直到水潭边,海茉莉便是被落入水中的石头砸伤的。
下面还压着一截白尾巴尖,血迹斑斑,七八个人正在抓紧清理。
是大白狐,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可四百六、沈亮亮、和陈安琪去了哪儿,如果侥幸脱险,玉砚雪山的地图如今又在谁手里?。
“那俩小的呢?”。
“你是说小白狐,我让人送走了,流了好多血,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这只大的不行了吧,干吗还要挖它?”。
“不能把尸体留在这儿,如果被别的动物吃了,同样会变异的……”。
“谁告诉你的?”。
“我”。
有人在背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你有意见吗?”。
我“哎呀”一拍手,恭恭敬敬的转过身:“张阿婆,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