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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是说我限制了沉飞扬的成长?”覃鹰在深思熟虑之后,终于问出了这样一句话——若到此刻,他还想不到姑娘这一课的开头是什么内容,那么他也不用再想着踢职业,更不用想着带领辽东足球重返中超之巅了。
张江影欣慰地笑了:“你很好——都没有怪过我,当初不肯保你。”
覃鹰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他吞吞吐吐:“是我——是我不对,您——我——我不该让您——失望。”
“你滚犊子!”张江影笑骂了一句,然后她顺便用手狠狠捶了一下躺椅扶手,这才接着说,“你就是为别人考虑太多!不就是个肺癌嘛,有啥不敢说的。别说死不了——就是真没了,谁的地球还不是照样转呢?”
覃鹰沉默了,他的脸涨得通红——辽东小霸王在姑娘面前简直就是只小猫。
“一边看球!”张江影又用手捶了一下躺椅扶手,她一边咳嗽一边提醒覃鹰,边看球边聊,“你担心我的病,又怕我伤心,所以你出了被开除这么大的事都没找过我。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把瞎担心的工夫,放到足球上去不得行??”
“我……”覃鹰似有千言,却一句也出不了口。
“我那天都杀到侯月的家门口了!是许铭义第一次顶撞了我,才让我作罢——你想知道许铭义说了啥吗?”张江影说完,她又激动得剧烈咳嗽起来。
覃鹰赶紧上前,他想帮姑娘拍拍背——张江影果断地竖起手臂阻止了他,然后示意他专心看球。
覃鹰只得坐下看球,他的内心却无法平静——他没有想到,姑娘会为了他殴打裁判这事,去惊动在足协任职的女足大姐大。他很清楚,姑娘是不肯求人的,但是为了他……
在这一瞬间,覃鹰也想明白了——自己当初一直在恐惧的,那极有可能终结他足球生命的追加处罚,为什么会就那么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最后以他被辽东聚奕开除而结束。
张江影止住了咳,她接着说:“许铭义用数据告诉我,你绝大部分的失误和犯规,也包括球场暴力行为,都是为了不给队友犯错的机会——你都不是在朝着球霸走了,你是……”
张江影又用力地捶了下躺椅扶手,她长出了一口气,没有接着说下去。
“您是说——我其实是在毁灭自己,也妨碍了队友的成长?所以……”覃鹰哪还能不明白——姑娘为什么会破天荒头一遭,肯听了许铭义的话,而就这么看着自己离开了辽东聚奕。
张江影捶了捶躺椅扶手,她露出一脸孺子可教也的笑容,澹澹地道:“你是得好好学学你们队的王射天,看看他是怎么对那个‘独帆’的——还有那个‘独帆’,他也值得你好好学学!他是真毒,也真好呀……”
说到这,张江影勐地捶了一下扶手,然后她站起来道:“上半场我看就这样了——你好好学!看看没有你,他们的地球是怎么照样转的!
说完,张江影就往门外走去——覃鹰看到了姑娘那似乎是因为捶躺椅扶手太过用力而颤抖的手,他目送姑娘走出大门——覃鹰这才咬咬牙,回头认真看起了球赛直播。
门外传来了姑娘呵斥王大龙的声音,夹杂着姑娘生气捶墙的震动——覃鹰一边为倒霉的王大龙担心,一边为变得激动易怒的姑娘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