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电话那端的历鲲鹏皱着眉头沉吟,然后郑重道,“具体说说。”
桑珊只得耐着性子,把刚刚发生的事巴拉巴拉给历鲲鹏好好说道了一通,末了,来一句:“大叔,我们想把球队做成百年传,只有身正才能不怕影子歪。”
历鲲鹏苦笑:“踢球那会儿,我躲起来不接受采访,不看电视不读报,不管舆论还是谣言,都拿我没辙。
哦,现在当教练了,躲起来都不得行?
络暴力这么无孔不入?!”
桑珊也理解历鲲鹏装消失这些年不容易,但是你选择复出,得有担当不是?
所以桑珊还是得说:“我们也不是要去主动澄清,是得有个准备,被逼到绝境时能站出来证明自己。”
历鲲鹏在电话里嚷嚷:“哦,因为当个教练,踢个球,还想做点事,所以得在络暴力面前,把自己扒干净,去自证清白?
小丁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能幸免?”
桑珊有些不高兴了,还在控制:“说了,不是要主动去澄清,是大家心里要有个底,不能因为个人问题,让全队陷入到危机绝境去!”
历鲲鹏不知道为什么,激动起来了:“你要这么说,我们队处处是危机,时时是绝境了!
你以为谁都能像小丁那样豁得出去,将自己的痛摆给人看?!
特别是供那些络暴力们戴着有色眼镜放大解读!
凭什么?!!!”
桑珊火了:“难道我们踢球的,活该被人污蔑诋毁吗?你没问题你怕什么!”
历鲲鹏一愣,沉默。
桑珊接着凶:“被人黑躲起来默不作声?一被人黑躲起来默不作声!
那些黑人的家伙们才会越来越嚣张;围观的才会以为我们踢球的全都是黑的!
是,我们不可能消灭络暴力,甚至我们绑一起都打不赢络暴力!
但是我们自己是正的,算被逼到绝境时也能去自证清白,怎么不行?
能弄醒几个围观者算几个,不行啊?!”
历鲲鹏深吸一口气,隔着屏幕也能听到他的沉痛:“如果,自证清白后,有人扛不住,垮了,死了呢。”
这次,轮到桑珊沉默,她清楚,自己绝对扛得住不会垮,但是,所有人都是她么?
紧接着,她想起了陶持一刚刚说起,笔墨可以杀人,有球员看过陶明侃他们写的和书后,死了。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原由,清醒的陶明侃也不可能再次提起,但是她能想象,十几年前纸质报纸时代的字暴力是怎样的。
毕竟,她老爸老桑,曾经是受害者,只不过,老头子躲过去扛下来了。
而现在,人的四周缠绕着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络,受害者可真是逃无所逃避无所避。
扛不住,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时,桑珊脑海浮现的居然是不肯去欧洲,不肯去国少队的王弋昊。
难道,王弋昊逃避的,也是络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