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铁，陈崎便与年轻女子互道再见。他并未去问对方的名姓，即使他已大概猜出对方是谁。

去超市买完日用品，陈崎没有回别墅也没有去事务所。他把东西放进“转运珠”，再次坐地铁去了星船。

星船公司的一间练习室里，只有陈崎和程潇两个人在。陈崎掏出一块留影石，放出其中记录的影像。

影像中，一容貌秀美的女子正翩翩起舞。女子的身段、舞姿乃至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看着这段影像，就连从小学习舞蹈的程潇也不由得沉浸进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影像结束，程潇才回过神。不等她问，陈崎主动开口：“那年冬天，服侍她的一个小丫头得了怪病。城中大夫诊断为中毒，毒性虽不猛烈却如附骨之蛆，很难根除。”

“她求到我这，我一眼就看出那是蛊毒。解药不难配置，但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其生长地常年盘踞着不少妖兽，普通人难以靠近。”

“我答应去帮她采药，作为交换，她单独为我跳了这支舞。跳完舞的当天，我便离开。来去不过区区两三天，可等我回来，得到的却是她香消玉殒的消息。”

“那年冬天没有下雪，我曾允诺来年冬天带她去北方看雪。可是，她却永远留在了那个没有下雪的冬天，连转世的机会都不再有！”

陈崎叙事的语气很平静，至少程潇从中听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动。程潇很认真的听，直到陈崎有所停顿才问：“我记得，害死大叔这位红颜知己的也是妖吧？”

陈崎点头：“是的！”

“可是以大叔的实力，它们怎么敢……”

“出手的不过是些喽啰，它们背后的才是害死她的主谋！”

“那个主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说过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你猜的不错，那位主谋和我一样同列华夏传说中的四凶，名为梼杌！”

程潇身为华夏人，对于华夏悠久的历史和在此基础上诞生的各种神话传说都有所耳闻。只是受传统影响，不会去详细了解四凶这一类听上去就不太吉利的东西。

之前看过的那惊天动地的一战，程潇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怀戚戚。不过代入一下陈崎的立场，她也能大致理解他的心情。

“千年前那一战，让我彻底认识到自己的实力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层次。也让我明白只有完全了解，才能更好的掌控所拥有的力量。”

“对了，你要想知道我的真身，可以去看我的v信头像。那是我在网上找的图，你搜一下就知道那是什么。”

陈崎突然的坦白，反而使程潇感到紧张。

其实这段时间，程潇也仔细想过。陈崎对宇宙少女“放养”的时间越长，越使程潇感到不安。

因为她享受着陈崎的保护，却不用付出任何东西！所以，哪怕自己身上挂着“玩具”的名号，可也只是听上去不怎么雅观，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程潇想主动凑上去，但是又怕如此一来，自己在陈崎眼中的形象会变得轻贱。斟酌来斟酌去，到今天陈崎主动找她为止，她也没有打定主意。

“我的真身，你们迟早会知道。今天正好提起就干脆告诉你，省的你老是在背后猜来猜去的。”看出程潇的紧张，陈崎一语点破。

程潇不敢接话，陈崎把留影石塞她手里：“我给你看这个，一小部分原因是缅怀过去；剩下的原因是我想来想去，我认识的人里面有资格继承的，也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