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岔开话题:“还有其他的东西要我看吗?”
胡远道指着那个盒子:“这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我们去请锁匠了,主要是怕里面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罗民看向李清河,问道:“李娘子来找远道,是有什么事情?”
李清河道:“我也是有事想请远道帮忙,是关于我追查的慕如霜的事情。”于是她把从街口糖饼铺找到线索,然后顺着路一直找到修文馆和鸿胪寺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说道:“可惜到这里线索就断了,我没法从这两个地方找到可疑的人。我去找过杜小七,但杜小七也没办法去找人,他也不想把功劳分润出去,所以不想告知何康,我没办法,只能来找远道。”
“杜小七?”罗民听到了一个陌生名字。
“中都府的一个捕头,之前在路上巧遇帮他解决了一个难题。”胡远道把赵雨竹的事情和罗明简单说了下,“之后清河便和这个杜小七熟稔起来,也算是在中都府里插了根钉子了。”
罗民抓住了李清河话中的关键:“他不愿意找何康去调查名单?”
李清河点头,罗民有些玩味地说道:“有野心,可以结交一番。”
“既然如此,我来找人提调名单。”罗民揽下了这件事,“如果按远道所说,是这两个衙门新晋的官员,应该没几人。年中刚开过恩科,我觉得可以把名单缩小在这次恩科的录取人员里。”
他看向李清河:“这件事我会尽快找人去办,最迟明日下午给你名单。”
“多谢司正。”李清河拱手谢过。
罗民笑道:“好说。你们先去休息,等骆尚书那里把锁匠带来,再请李娘子帮忙看看有没有要翻译的。”
于是两人便告别罗民出来,不过也没走远,去了提刑司后面的厢房休息。两人都是一大早就起来,而且都忙了大半天,此时也没有了谈兴,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去。
感觉也睡了没多久,李清河便被敲门声惊醒,她抬眼看向水漏,原来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她起身打开门,正是胡远道站在门外:“醒了?锁匠来了,司正喊我们过去。”
“我居然睡了一个多时辰。”李清河关上门,和胡远道并肩前行,“中间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来喊我,我估计能睡到晚上了。”
胡远道看着她的侧脸,笑道:“你大概是真的累了,还是说我们提刑司的床铺比较舒服?”
李清河也笑了:“确实是比我平日睡的床铺要松软许多,可惜我更喜欢睡硬一些的。”
胡远道叹道:“巧了,我也觉得太松软的床铺睡的全身发酸。”
两人一路说笑着来到了罗民屋中。进了屋内,罗民见两人脸上还未褪去的笑容,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两人都摇头,胡远道回道:“没有什么,就是随意聊聊。”
罗民挑了挑眉,便不去管这俩人,而是指了指坐在一边的一位老人:“这位是袁大师。”
老人须发皆白,脸上满是皱纹,显然年纪不小,但精神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丝毫没有一般老人所常见的浑浊感,反而神采奕奕。见罗民介绍自己,他起身拱手见礼,笑着说道:“罗司正夸大了,当不得大师的名号。”
胡远道和李清河连忙回礼,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位袁大师的手上面,那双手精瘦有力,手指修长,确实是一双常做精巧工艺的手。
“大师谦虚了。”胡远道恭敬地请袁大师坐下,“骆尚书请您过来,定然是最好的。”
袁大师笑着摆手,不再多说,而是对罗民道:“不知道罗司正想要我做什么?”
罗民拿出那个盒子,交给袁大师:“大师,这是我们查收的证物,但不知道内里是否有机关,所以不敢随意打开,所以想请大师帮忙看一看。”
袁大师接过盒子,先是仔仔细细地把盒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然后又摸了摸那把锁,对着锁眼仔细看了看,缓缓说道:“从外表来看没有什么奇怪的,这个锁也只是常见的叶子锁,没有什么精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