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蛇歧八家的少主,难道连绘梨衣想要拥有的幸福都无法去弥补吗?
在他看来只要绘梨衣想的话,源稚生绝对会极力说服路明非,让两人能够最终走到一块。
但源稚生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橘政宗的态度,所以此刻他直接就对着橘政宗几乎将心里话完全说了出来。
然而在说完之后,橘政宗罕见的沉默了。
直到片刻,他才缓缓的说道:“稚生,也许我们该好好谈谈,我就在源氏重工的会议室里。
如果在我当面说完之后,你还是觉得我的态度不对的话,那么伱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是发自内心的不会阻止你。”
源稚生没有说话,而是隔着屏幕看向了橘政宗,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对视。
一分钟之后,漆黑的悍马咆哮起来,撕开黑幕,朝着那漆黑的摩天大楼疾驰而去。
二十分钟之后,源稚生就已然出现在了源氏重工的会议室里,而橘政宗就坐在会议室的长桌尽头,一直在等待着青年的到来。
“老爹,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源稚生一进来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而橘政宗也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他站起身,来到了巨大的玻璃窗前,看向霓虹闪烁的东西,脸色深沉的说道:
“稚生,我知道你在责怪我没有考虑绘梨衣的感受,非要将绘梨衣带到源氏重工的隔离密室。
看起来我更像是一个冰冷的父亲,甚至让你认为我一直将绘梨衣当作武器。”
橘政宗看向源稚生,“首先我想要说的是绘梨衣不是武器,她是我的女儿。
可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比我更在乎她了。
因为我生怕她受到伤害,所以我才会尽可能的去为她着想。
我承认路明非的出现,尤其是在这几天跟绘梨衣在游玩的过程之中,我看到了绘梨衣的笑容不断绽放,女孩的幸福几乎隔着照片我都能够感受到。
我也觉得非常欣慰,甚至认为路明非就是绘梨衣的真命天子,可如果这一切真的是这般美好,那就不是现实了,而是童话。”
源稚生深深的皱起眉头说道:“老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不是童话,这是发生的事实。
无论是路明非还是绘梨衣,他们在这几天的感情是真挚的,而且爱情也同样在那一刻发生,绝不是童话。”
橘政宗语气深深的说道:“可你有考虑过路明非的身份吗?你知道他的立场吗?但你至少也知道他是昂热的王牌学员吧?
昂热是谁?他可是曾经将整个蛇歧八家几乎摧毁了的野蛮人啊!几十年前,他来到东京的时候,几乎将整个蛇歧八家摧残了一遍。
那个时候谁又能反抗这个男人,最终他跟我们签了契约,将整个东京打造成了所谓的分部。
稚生,你要明白昂热是一个有着强烈野心的男人,他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了,但他的心中燃烧着煤矿,只需要一把火,就能够彻底的引燃,直到最终的爆炸将一切都炸的粉碎。
他的内心只想要复仇,所以就算是将整个世界炸的支离破碎,他都不在乎,这样的人是疯狂的。
而他如今派出自己手底下的王牌,难道你真觉得对方是来搜查关于进化药的线索吗?
或许寻找线索也只是其中一项任务吧,而真正的主要任务说不定就是绘梨衣。
你之所以会觉得我将绘梨衣看作武器,内心深处不也是觉得绘梨衣的血统非常强大吗?
这样的女孩又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这跟武器没有任何区别,真正的区别就在于这份武器掌握在谁的手里。
在先前,我们将绘梨衣一直保护的很好,虽然她会觉得孤独寂寞,甚至是悲伤,但她相对来说是安全的。
只要她不离开源氏重工这间密室,我们整个蛇歧八家的所有人都能够守护她。
但你也看到了在这几天里她一直都在跟路明非一块游玩,她心里只有路明非,而路明非已然成了她的全世界。
这样的结果就是只要路明非去哪里,绘梨衣都会跟随。
换句话说如果路明非前往卡塞尔学院,到那个时候你觉得绘梨衣该何去何从?”
源稚生下意识的说道:“绘梨衣也会跟着去卡塞尔学院的。”
“没错,绘梨衣一定会去的,因为她已经无法离开路明非了,可你有没有想过路明非的出现,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
为什么这个男孩会出现在高天原里,这很明显跟对方的性格完全不符。
因为我已经安排人员去探查过了,高天原其实就是一家牛郎店,是为了取悦女人而设立的场所,甚至还是整个东京的王牌场所,你觉得像路明非这种杀伐果断的男孩会去考虑那种场合吗?
绝对不可能的,可对方最后还是去了,甚至还伪装成了一名牛郎,这很显然是带着任务去的,而且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当路明非踏上舞台的时候,绘梨衣也就出现了,这一切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巧合的就像是路明非身为饵料,而绘梨衣就像是那上钩的鱼儿。
如今绘梨衣已经彻底的被路明非这份饵料所深深的吸引,甚至以后都成为了她的食粮,所以她当然离不开路明非了。
但如果绘梨衣最后真的跟路明非前往了卡塞尔学院,以绘梨衣如今的血统,你觉得昂热难道不会觊觎吗?
说不定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阴谋,或许从其他的消息渠道上,昂热得知了绘梨衣的存在,于是就安排了王牌级别的路明非来到了东京。
或许这个男孩主要任务就是想要吸引绘梨衣,甚至有可能在来之前就已经将绘梨衣的所有情况都已经了解的非常清楚了。
如今正好对症下药,所以绘梨衣才会显得对路明非这个男孩如此痴迷,说不定这一切都是这个男孩的伪装。
稚生,我希望你能够清醒一点,不要被路明非所迷惑,这个男孩伪装的太深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不仅仅蛇歧八家会因此而覆灭,甚至连绘梨衣也会发生危险,最终只有昂热站在高处哈哈大笑。
他在嘲讽我们,就像几十年前一样,甚至连路明非也会跟着一块嘲笑我们。”
橘政宗越说越激动,他几乎来到了源稚生的身边,不断的对着源稚生说道,似乎想要说服源稚生。
“够了!”
直到下一刻,源稚生语气冰冷,直接将对方的话语打断,而这份语气里同样裹挟着对橘政宗泼天般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