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绘梨衣同样在举手投足之间就将那些龙形死侍彻底杀死,而如今对方身边还环绕着那龙形死侍碎裂的血肉。
此刻就像是一圈圈光带,但并不唯美,衬托的女孩就像是一尊杀戮女王。
听到橘政宗的话语,路明非微微皱起眉头,但他并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橘政宗身上出现的类似于公卿人的气息并不明显,甚至非常细微。
严格来说,路明非并不是太能确定,所以他只是好奇的询问了一下,而且他并没有想这么多,并没有想到橘政宗身为蛇歧八家大家长的身份。
并非是他刻意的没有想,而是压根就不去想对方的身份,难不成就因为橘政宗身为蛇歧八家的大家长,他就不敢去问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了吗?
别说橘政宗是蛇歧八家的大家长,就是昂热在面前如果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或者是有什么让他疑惑的东西,路明非也会直接说出来的,不可能压抑在心里,他只是单纯的想问一个答案。
当然如果橘政宗真的表现出失态,或者是其他令人怀疑的行为,那么到时候路明非也会果断出击,以雷霆万钧之势先将对方擒拿下来再说。
不过橘政宗的表情几乎无懈可击,那疑惑之中又带着感慨,甚至一丝苦涩,有着对绘梨衣的愧疚,同样还有对路明非询问所产生的浓烈疑惑,看得出来对方一直身居高位。所以就算是面对如此问询也没有任何动怒,而是耐心的跟路明非解释,甚至还关心起了路明非。
不过橘政宗在询问到关于为什么要带绘梨衣出来游玩这件事情,他同样没有给出回答。
只要绘梨衣愿意,他为什么不去做呢?
而且看绘梨衣的表情,并没有那种面对自己父亲时候的喜悦,也能看出来对方跟橘政宗的关系并不好,由此说明橘政宗并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只是有一点路明非隐隐约约能够确定,那就是橘政宗身上的气息的确有那么一丝丝跟公卿人有些相像,所以接下来橘政宗必将会成为他的研究对象。
看到路明非并没有继续说话,橘政宗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绘梨衣走了过去。
不过在来到绘梨衣身前的时候,他并没有敢靠近过去,因为女孩的审判之力依然没有散去。
直到源稚生来到前方,对着绘梨衣说道:“不要再玩了,把这些东西散掉,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然而就连源稚生说话都不好使,绘梨衣在这一刻看向了路明非。
路明非则看了一眼绘梨衣,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一口枯井,示意让绘梨衣将周身环绕的龙形死侍的血肉碎末直接投射到那个枯井里面。
否则龙形死侍的血水会直接污染周围的环境,甚至还会引发其他东西的变异。
绘梨衣也明白了路明非的意思,于是她乖巧的点了点脑袋。
紧接着控制着周身环绕的血肉碎末,一挥手,这些东西犹如一股血色狂流,纷纷涌入到了远处枯井里。
源稚生看到那个枯井,整个人也变得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乌鸦走上前来询问。
“老大,这个枯井里面的死侍血肉碎末该怎么处理?虽然都被倒进了枯井,可这里毕竟是人流密集区域,万一有人因为好奇或者其他什么缘故,造成二次变故就麻烦了。”
源稚生的意识回转过来,说道:“用水泥封堵起来,然后在上面重新建立一尊石像大佛,让它永远镇压在这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大,你是想要让那尊佛像能镇压龙形死侍这种邪恶的东西,生怕它别再出来害人了。”一旁的夜叉大咧咧的说。
源稚生则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再大的佛像也镇压不住这种诡异的东西,能镇压它的,唯有人心。”
源稚生的话语说得很深,夜叉一时之间没听明白,不由得抓抓脑袋,看向了乌鸦。
而乌鸦在这一刻却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压根就没想回复他的意思。
虽然乌鸦知道源稚生想表达的是什么,但正是因为知道,他也不可能直接当面对夜叉解释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源稚生不经意的一转眼却看到橘政宗也正在看着那口枯井,对方的眼神非常感慨。
那并非是痛恨,反而有一丝心疼,就像是看到自己精心制作出来的艺术品被人不小心狠狠打碎了一样。
源稚生心中一动,眼神微微眯了起来,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曾经让他无比熟悉的老爹突然间让他有点看不懂了。
正如蛇歧八家很多族人看待橘政宗那般,都觉得这个老人为了蛇歧八家奉献了所有精力。
甚至最终对方死在这个位置上,很多族人都不会怀疑,因为橘政宗真的说到了为蛇歧八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八个字。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明非先前的那一句询问,在源稚生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是相信路明非的,因为这个男孩的单纯让他知道路明非不会说一些无的放矢的话。
很有可能是路明非察觉到了什么,也有可能对方察觉到的那一点东西并不明显,所以他才会以询问方式来问一问橘政宗。不过,后者的回答也相当无懈可击。
只是当源稚生在这一刻看向橘政宗的时候,那种怀疑情绪再度带入其中,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在看向那口枯井的时候,非常不对劲,而枯井里当然是那些被粉碎的龙形死侍了。
橘政宗很快就将眼神转移了过去,看向了绘梨衣,朝对方伸出手来,满脸感慨的说道:
“走吧,绘梨衣,我们该回家了!”
然而绘梨衣却拒绝了对方伸来的手,主动走向了路明非。
橘政宗并没有气恼,反而苦笑不已,有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