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条马所说，藤条的老巢是一处废弃的工厂。

那里住着藤条的赚钱小机器们，每天早晨五点，藤条就会带着自己的马鞭，来视察自己的领土。

身边站着几十人的藤条，完全就是看谁不爽就打谁。

哀嚎就是藤条每天早上的乐趣，刘昊被送到这里第二天。

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很快习惯了。

刘昊混在人群中，还是显得很惹眼，相比较与其他乞儿的肮脏，刘昊显得格格不入。

他太干净了。

第一天，藤条并没有来。

据条马的暗地里传递的情报，藤条又在打自己的女儿。

这让刘昊有些火大，耽误他的时间，让刘昊很不爽。

这些乞儿中也有小头目，是一个断指男孩，他的手指被什么咬过似的，参差不齐。

但是他依然是个头目，因为他是这些乞儿中少数能够动弹的。

刘昊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被他发现了，刘昊看上去又健康又干净。

就是有些空空荡荡的感觉，小头目说不上来，但总得来说，看上去还是没什么危险。

于是小头目纠结了一帮人，准备替藤条折磨下这个‘新人’。

就在他准备在晚上下手时，那个干净的不像话的男孩终于开口了。

“你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有个瘦小的乞儿支支吾吾：“几年了吧，我不会数数。”

有的乞儿嘲讽道：“数数有什么用？跟着藤条大哥才有饭吃。”

还有乞儿随声附和。

“养我们的是藤条，我们就是藤条哥的狗。”

“汪汪。”

孩子们学着狗叫，好像很开心。

刘昊在心里笑了笑，没有见识过天堂，才会以为地狱就是最美的地方。

他们的奴性已经不可拯救了。

这些孩子没人是刘昊的目标，刘昊并不想杀人。

刘昊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小头目，他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如果他不识抬举，把他杀了就是。

空洞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

他早就学会不再因为这些烂事而感到可悲。

“我上过学，学校里有专门的饭点，到时间了就给学生们盛饭，都是些肉和菜，多的让人腻味。”

“给人吃饭的除了藤条，还有学校的食堂。”

刘昊歪着头，打量着这些孩子：“当然，学校并不给狗喂食。”

“但藤条会，因为他也是条狗。”

乞儿们都知道上学就是学数数的地方，还会学习很多很多东西。

他们乞讨的时候，也会有很可爱的小朋友问他们为什么不去上学。

他们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中一个小女孩用一只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我也想上学……”

“我也是，我想吃饱饭。”

“呜呜……”

孩子们叽叽喳喳，刘昊等他们平静下来，才说道：“我可以让你们去上学，但我也有条件。”

“一切都要听我的。”

对付这些小孩，刘昊懒得用催眠术，简单言语暗示就可以让他们全部听话。

“好！”

一个小女孩抹了抹脸，擦干泪水，她只有一只手，所以有些费劲。

刘昊走到她身边，为她擦了擦脸。

这就是收买人心最好的手段，那就是不言自明的关心。

特别是这群从未感受到温暖的孩子们，一点施舍就能让他们感恩戴德。

小女孩红着脸，腼腆的说着谢谢的话。

刘昊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只要再微微一笑，就能彻底俘获这个女孩的绝对忠诚。

但刘昊早就懒得再伪装什么了，空洞的眸子扫了一眼，轻轻点头，这就是应允了。

“我可以给你们以前从不敢想象的美好生活，而你们也要给我点信任，相信我能带你们离开这样的生活。”

刘昊环视一圈，慢慢说着。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巨大的魔力，让所有孩子都相信这个干净的男孩能带他们离开这里，去上学。

“你放屁！”

小头目坐不住了，连声质问刘昊：“你凭什么许诺我们这些东西？你自己不也在这里，和我们一样吗？”

他也对着其他乞儿说道：“别信他的鬼话，跟着藤条大哥才是唯一的出路。”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他。

也安静的看着刘昊。

刘昊空洞冷漠的注视着，自己根本和他们都不一样。

这般虚无的孤独与寂寞，这些孩子怎么能够体会。

空洞感再也抑制不住，四散开来。

“你们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要相信我就好，因为你们在意的一切，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施舍。”

刘昊抬起头来，其他乞儿却再也难以支撑，纷纷跪倒在地上，这股空洞感就好像独自面对一间空荡荡的屋子，这座屋子很大，什么都装得下，但什么都没有。

孤独无助，仿佛失去一切的感觉。

黑洞般舔食他们的情感。

永远无法消亡的吞噬一切。

“藤条？那只不过是宇宙中最渺小的一粒沙。”

刘昊打住话题。

每个人都是宇宙中最渺小的一粒沙，一根会思考的芦苇，而刘昊是整个宇宙，乃至所有一切物质的主宰。

绝对的主宰。

。。。

“伟大的千万维度之神，您的气息再度散发，您的伟岸着实难以展现，您是世间唯一。”

意识体们在第四维度发出真挚的精神语言。

跪拜着远方再次升起的神殿。

“请您宽恕，我们的王。”

“与千万维度之神齐名的王。”

那座神殿不同于先前如同城市一般磅礴的宫殿，怎么看怎么怪异可怕，如同黑夜里的黑夜，寂静是它唯一的颜色。

意识体们不敢靠近，只敢在远处跪拜着。

神殿的门前，雕刻着螺旋的纹路，黑暗的纹路，让这座神殿异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