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走之前还给周安文留下了一些钱,后者作为文老唯一的孩子,罗松怎么也要关照一些。
回到出租屋之后,周安文心中依旧是五味杂陈,他到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情绪究竟是哪一种,他也分不清楚在车里流出的眼泪究竟是因为伤心,还只是因为那烟太过呛人。
躺在床上的周安文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于是干脆直接起身下楼,来到楼下商店买了一包罗松给自己的那种香烟,在现在这个通货膨胀的年代,这种烟也只卖十块钱一包,确实很便宜。
独自蹲在一旁的台阶上,拆开包装,取出一根放在嘴里,将香烟点着之后又是猛吸一口,紧接着周安文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烟真的很呛人,周安文也想证明自己在车上流下的眼泪就是被烟呛得。
但喉咙发堵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呢?
用袖子抹掉了眼睛中的泪水,陈明站起身来跟商店老板打了声招呼。
“老板,这烟也太次了吧,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十块钱你还想抽多好的烟啊?!现在这年头,十块钱还能干点啥啊!能有包烟抽就不错了。”
两人闲聊了这么两句,周安文就重新向楼上走去了。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睡着了。
睡着之后周安文似乎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自己的母亲没有因为难产去世,自己的父亲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上班族,自己一家三口每天晚上都能坐在一起吃晚饭,很平淡的生活,但又是周安文触不可及的生活。
“滴滴滴,滴滴滴”
电脑上传来的提示音,又将周安文从梦中叫醒了,透过墙上小小的换气窗一看,天都已经黑了,街道上没有半点声响,显然已经是深夜了。
周安文习惯性的爬到电脑前,看了看游戏里的十几条未读消息,刚想点开,拿住鼠标的右手却又停住了,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挣扎。
就这样停了好一会儿,周安文果断的将电脑关掉了。
随后从口袋里找出罗松给他的那张名片,用自己的通讯手环在名片上一扫,电话就已经拨了出去。
直至此时,周安文的内心还是无比忐忑的,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自己不这样做,恐怕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您好,请问您找谁?”
对传来一个很甜美的女声。
“我叫周安文,请问罗松先生在吗?”
“周先生请稍等。”
第二天,周安文早早就起床了,花钱到附近的公共浴场痛痛快快,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把脸上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之后又把自己最干净的一身衣服穿在了身上。
就这样等在了出租屋的楼下。
很快,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门打开,一位穿着中山装的高大男子从车上下来。
“周先生请上车,罗先生已经在等你了。”
冲着对方微微点了点头,周安文便坐到了车里,车里除了周安文和司机之外还有三人,一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其余两人分别坐在周安文的左侧和对面。
车子启动,平稳的向着郊区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