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炉殿，遭到前后两次损坏的修身炉还没完全报废，无数如花人偶围绕其中站岗，空气中弥漫着微量浓度飘散的黑色颗粒。

张楚岚已经趴倒在殿外地上，他中了诡异的一套连招，不出意外是毒发身亡了。

一个头部长似黑卤蛋的人偶从张楚岚尸体旁经过，它刚接到主人马仙洪的远程命令，悄无声息如同鬼影行走进入树林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树林里某处隐蔽的枝头上，缝隙间透着赤金色的目光注视远方战场的一举一动。

像这种拉开超过眼力极限距离仍然得以窥见的法术，在异人界叫金睛。不过在白王系的精神领域，这叫言灵·婆娑世界，窥见只是其一，它能将精神命令写入每个人的脑海甚至虚构出亦真亦假的幻觉。

在这片婆娑世界，那些村民才表现得如此狂热无法清醒。

“可惜，婆娑世界扭曲精神只是一时。”张啸需要时刻盯着发出精神命令，事先选好隐蔽的地方保证不被发现。

突然刀光乍现，落叶由快到慢几乎被空气凝固不动，但奈何时间零阻止不了张啸的脸面一抹凉。

两个身影同时落地，落叶变回正常速度纷飞散漫周围，双方终于对视，一边是神莹内敛的黑瞳，一边是龙血沸腾的黄金瞳。

夜色的纱幕无法遮盖冯宝宝的大眼睛，她手上提着冈本零点零一，找到张啸轻语道：“是你在动手脚。”

张啸没有先作答，而是小心地伸手擦拭脸面的一抹流血，黄金瞳不禁微缩惊讶，果然是没躲过，原因可能有二。

“言灵婆娑世界不仅距离远而且范围大，释放出去不止是精神入侵这么简单，这里整一片区域都受到我的精神覆盖不放过一草一木，但为什么这样？婆娑世界里找不到她的精神足迹，一个人的精神波动像黑暗中明亮的幽蓝火焰，而周围的虫蚁小如沙砾，我面前呼吸行走的灵魂，其存在波动微乎到沙砾。”

“即使已经非常近才发现，正面连我开时间零都躲不过的速度，我相信她冯宝宝一个仙人做得到，但一出手就快到这份上，不符合她的后发制人习惯，在不杀人的准则前如此精准致命，她是有备而来，早就暗中观察摸清我的实力，想着早晚有一天会拿刀砍我。”

刚思考完，眼前的冯宝宝握紧冈本零点零一，从她呆萌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温柔。

“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越界了，没和大伙商量好的就是越界。”

“唉……”张啸轻叹一口，自知狡辩不过机智一逼的冯宝宝，索性抬脚踏击地面。

下一刻，冈本零点零一的寒芒准点划落在张啸站着的原地，宝姐砍人雷厉风行，一双清澈的黑瞳又转向身后。

她没有扑了个空，刀砍第二下却碰到硬茬。

“比青铜色的那个还硬，再用力一点。”冯宝宝喃喃自语的同时加大炁量注入冈本零点零一，化物之后，刀锋都冒出寒气来了。

张啸低眉查看伤势，还好，关键时刻开启言灵不朽，钛合金程度的肩膀只有一道表面擦痕，那是被冯宝宝用冈本零点零一砍出来的恐怖证据。

在最后躲不过的瞬间，张啸和冯宝宝在尼伯龙根里面交换位置，滂沱的雨水从四面八方围拢这片古罗马斗兽场。

雨水将地面染成黑红色，不等冯宝宝动身第三刀砍来，几道黑影猛然跃出来撕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