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别勒古台他们一样坏,坏东西!”沁珠掐了他耳朵一下说,萨巴尔不再言语了,他的神思回到了遥远的从前,那些渐行渐远的面容和身影,要想忘记一个人是那样的难。但是他才21岁,未来的路依旧还很漫长,身上的责任还很重。想着想着他睡着了,梦里他觉得自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与小伙伴们结伴在冰河上投灌了铅的髀石,和他们一起骑狗、骑羊、追着母羊挤羊奶喝。
当湖里的白天鹅成群结队的来了的时候,萨巴尔又重新骑上了他的战马,与他的勇士们操练在湖边的草原上。他们打造了上百万支箭羽,在各种阵型的马队上射出如雨般的箭,然后再由后面的骑手像风一般打马跑过的时候,弯腰从地上捡起射出的箭,继续进攻。当领队一个手势回撤的时候,整个队伍瞬间调马后退,边跑边准确的仰射和后射。他们在长期的狩猎和征战中积累摸索出了一整套适合骑兵的战术,如诱伏战术、闪击战术、迂回战术、牲搅战术、疲劳战术、疑兵战术、拉瓦战术、围三缺一战术、刀箭结合战术等。
在额尔古纳河右岸这片广阔而自由的天地里,人们开始了一段重建家园的新生活,丰沛的雨量慷慨的灌溉着这片葱绿的草原和森林。远方牧人的毡包顶上升起袅袅的炊烟,成群的牛羊悠闲地漫步在牧归的路上,只有那不羁的马群依旧驰骋在上游那片辽远的草场上。
沁珠也敢在跟萨巴尔去河边饮马的时候洗衣服了,因为在这里没人敢管她。有时候见萨巴尔和巴勒虎台、斯金逐日他们开心而无所顾忌的在河水中骑马和打水仗,她独自坐在河边的桦木林里一脸的羡慕,很多时候她在想要是自己也是个男人就好了,可以去做很多女人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
有时候玩够了,萨巴尔也会带着她捉鱼,每当他在泥窝里摸到一条鱼都会投向岸边让她接着,蹦吧乱跳的鱼身上滑滑溜溜的她总是抓不住,尽管他们很少吃鱼,但是她依旧乐此不疲的跟他去抓鱼。因为每天中,只有黄昏的这段空闲时间萨巴尔可以和她玩。那一刻她在想,如果能这样自由自在的和他生活一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这天黄昏西天出现了壮丽的火烧云,火红色的云彩放佛把地上的河也点着了,远远望去地平线上黑成了一线,绵延弯曲的河道就像水银做的带子,横亘在天地间。萨巴尔在浅水里给铁牙儿冲澡,沁珠在蒿草从边清洗着头发,突然铁牙儿抬起头来使劲一阵甩头,如雨般的水珠飞向岸边的草地。
“哎呀,你快把它弄走!”沁珠嚷道。
“它是想给你冲冲凉!”萨巴尔笑道。
“我才不要呢!”她说着就抓了一把泥朝他和马撒去。
“我让你撒!”说着萨巴尔也抓起了河泥撒她,一不小心泥点子溅了她一脸,沁珠当即转过身去睁不开眼了。
“你怎么了,进眼里了?”萨巴尔走上了河岸看她。
“没有,全溅我脸上了,你欺负我!”她使劲打了他几下。
“我给你擦擦!”说着萨巴尔撩起水给她洗了洗脸上的泥,洗白了的脸就像玉盘一样光洁还带着水珠。
“不用!”沁珠打他道。
“行啦,回家吧天很快就黑了。”萨巴尔站起来吹口哨招呼他的马上岸。
“不行,你得把我扛回去,我才能原谅你!”沁珠说道。
此刻她正光着脚丫坐在草地上,湿漉漉的水从她发梢末端结成晶莹的水珠,慢慢滑落下来,那一刻她的头发黑极了。萨巴尔走过去跪在地上将她扛了起来,可是又把她放到了矮树丛下,他伸手捏住了沁珠的下巴,凑过去嗅了嗅她的头发和额头,他的鼻头轻轻的蹭过沁珠的脸颊和耳侧。沁珠突然脸红心跳了起来,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把头朝他靠了过去,萨巴尔右手穿过她湿漉漉的头发抚摸住了她纤细的颈子,轻咬了咬她的唇。
沁珠第一次被触碰,手紧张的攥住了萨巴尔的胳膊,她躲避着说:“不能在这里,快起来!”可是他更加上劲了,直接将她拥进了怀里。沁珠紧紧的贴在他光滑而坚硬的胸肌上,使劲的摩擦着他那年轻而野性的热量,她做了以前渴望而不敢做的事。他的呼吸也在加速,三年的沉寂让他这具充满活力的雄性身躯瞬间被唤醒了。随着他的每一个轻微的动作,她都浑身战栗不已,她觉得自己快被吞噬了。
萨巴尔扯掉了她的衣服,沿着下巴和白皙的脖子一路直下,沁珠抱紧了他的头和他缠绵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就要散架了,萨巴尔没有放过她身上的每一块肉,他将多年来积郁的力量都泄在了沁珠绵软的身上了。她忍不住叫了起来,那种情感的宣泄让她无法自抑,萨巴尔极短的胡须摩擦起了她身上所有的火种,她仰望着天上的火烧云尽量仰起下巴任他啃咬,萨巴尔真正的占有了这个被他抢来的新娘子,连她的心都掳掠了。
汗水从他眉角滴到了她的鼻尖上,他仰躺了过去,此刻战马正在他俩脚边吃着草,铁牙儿的嘴唇蹭到了沁珠的脚心,她急忙把腿缩了回来。
“它在这里看着呢!”沁珠满脸红晕道。
“它很好奇,我们俩在干吗,都把它的草给压倒了!”萨巴尔幽幽的说。
“瞎说,那是你说的,它肯定是在看你欺负我,替我不平!”沁珠把头枕在他粗壮的臂弯里娇羞的说道。
“合着你俩是一伙的!”萨巴尔抚摸着她的脖子说。
“你才跟它一伙的呢!”沁珠打他道。
“你这个抢来的新娘子,怪不得额吉说抢来的女人比娶来的更金贵。”
“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人来抢我走,你等着吧!”沁珠说。
“谁敢,你说!”萨巴尔的手狠狠的抓上了她的胸前。
“阿哥··我说错了···你放手!”沁珠痒痒的求饶道,萨巴尔从背后抱住了她。
天边的火烧云快要熄灭的时候,萨巴尔左手牵着马缰绳右手牵着沁珠的手腕,沿着额尔古纳河背西朝东而去。远山清晰的屹立于天边,两人一马执手相看天涯,绵长的地平线上最终化作了三个黑点。
回家的路是那么近,但是他们却走得遥远,就这样漫步在他们远古先祖起源的这片古老而悠久的河岸上。萨巴尔仰天学起了狼嗥,片刻远山近林间唱起连绵起伏的草原狼嗥,只是那歌声哀婉悠长如萧如簧。但是沁珠不怕,前方就是点点炊烟灯火,身边是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