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尼河之战结束后,札木合带着他的残部逃到了呼伦贝尔哈拉哈河上源一带过冬休整,铁木真带着他的大队人马和缴获的奴隶、牲畜等战利品班师回到了濣难河草原。铁木真召开临时会议总结了帖尼河之战的心得,并把这次战争带给他的启示仔细的与他的部下们研究分享。
为了表彰萨巴尔的杰出贡献,可汗把15户牧民和上千头牛羊分给了他,他成了真正的扎古图(百户长。萨巴尔有了一个最初的家,在他的部众中绝大多数都是主儿勤氏的部民,与他的族人的生活在一起让他体会到了一种安心。
这年冬天下了雪后又到了狩猎黄羊的好时候,每年冬季都有数十万只黄羊成群结队的从贝加尔湖以北的地方往南过境,而狭长的不尔罕山正好横亘在它们迁徙的通道上,因此萨巴尔和术赤、小托雷、胡图克、阿胡儿、巴勒虎台还有速不台等人去选择去不尔罕山口狩猎。
沿着濣难河绵长的河道,这一队年轻的蒙古勇士带着马车和成群的猎狗一路策马扬鞭,一连几日的狩猎让这些出色的猎手们收获颇丰。他们白天出去狩猎天黑回临时营地休息,每天夜晚帐篷里都有烤的焦黄的野味儿变着样的被送上火刑架。他们喝着带来的马奶酒,谈笑风生,在这一群人中除了铁木真的两个儿子外,其他人多是贫苦的蒙古诸部牧民和奴隶们的后代,跟他们在一起萨巴尔身上完全没有那种趾高气扬的贵族气,他们也都被他身上那种难以名状的气质和坦诚所吸引。
阿胡尔不时的转动着烤架上插着的整只全羊,胡图克和他的弟弟都林仔细的给肉撒上胡椒面、盐巴和各种能找得到的香料。这时巴勒虎台流着口水伸手就去撕那金黄的肉,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阿胡尔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
“你干嘛打我!”巴勒虎台道。
“就你长得跟熊祖母似的,见了吃食糊了眼珠子!”阿胡尔恶狠狠的说道。
“就是,你看你那牛蛋一样的脑袋,里面装的全是吃的!”胡图克一旁搭腔道。
“你这只被母羊踢了卵子的骚公羊有你什么事!”巴勒虎台见阿胡尔打他是因为报上次的仇,哪知胡图克也跟着骂他,他当即反击。
“不服吗?你还想打我怎么着?”胡图克嬉笑道。
“算了吧,巴勒虎台你又打不过他,还是忍着吧!”此时一旁的速不台咬着舌头说道,他是者勒蔑的弟弟,头顶剃的光光的扎着俩条粗发辫,长得魁梧剽悍,性格耿直,一顿能吃一只整羊力大无穷。
“赢不了你我就不是蒙古汉子!”说着巴勒虎台起身指着胡图克和阿胡尔愤愤道,虽然他知道速不台是在激他,但是他早就想出这口闷气了。
“摔跤还是比刀,你说了算!”阿胡尔放下烧火棍看了看胡图克朝巴勒虎台道。
“这样吧,去雪地里比,除了托雷以为都参加,谁赢了独享这囊酒!”一直看热闹的萨巴尔发话了。
“好!出去找场子!”术赤率先走出了帐篷。
“阿哈,为什么把我除外?”此时小托雷揪着萨巴尔的蒙古袍问。
“四弟你还小,你看巴勒虎台的脖子都比你的腿粗,你能占着便宜吗,你现在需要的是学习懂吗?”萨巴尔使劲捏了捏托雷的肩膀微笑道。
外面的夜空飘起了白色的雪叶子,萨巴尔撩起了帐篷的门帘,火光照亮了这些蒙古勇士彪悍的身躯,每个人都出了一身汗,萨巴尔的技术依旧领先他们一截。而站在一旁的托雷身上帽子上都落满了厚重的积雪,他记住了萨巴尔的话用心的学习哥哥们的技巧,他在心底发誓将来一定要练就一身萨巴尔哥哥这样的本事。
第二天正午他们发现了一只戈壁熊冬眠的洞穴,就在一帮人兴高采烈的带着猎狗准备掏洞时,突然听到几只猎狗朝着西南的方向警觉的吠叫起来。
随着狗叫的方向,出现在远处的雪线上的是一群骑着马穿着黑皮袍的男人,就在他们马队的中间一个骑手的马鞍前好像还趴着一个人,那个人还在不断的挣扎着。
“奇了怪了,这些家伙是干什么的!”巴勒虎台眯着眼睛说道。
“他们有多少人?”萨巴尔问了句。
“目测有三十几个骑手!”术赤说道。
“走,上马过去看看!”萨巴尔说道。
看到有一队小股马队踏雪朝他们赶来,那群黑皮袍骑手放慢了速度。为首的那个络腮胡子大汉说道:“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好像是蒙古乞颜部的人!”他旁边的一个骑手说道。
“管他哪来的,没看到都是一帮羔羊吗,他们只有十二把马刀我们怕他不成!”这话是一个马脸一样长的独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