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的雨势小了,7名敢死勇士都已整装待发,他们都是从蒙古各部中自告奋勇出来的勇士,其中有好多是主儿勤勇士,萨巴尔与博尔忽都是主儿勤人,无形中唤起了勇士们心中潜伏的血性。
临行前,铁木真站在雨中对萨巴尔说:“萨巴尔今天我们的成败在此一举,你我的血管里都流淌着先祖苍狼神圣的血液,我们别无选择。按照我们蒙古人的传说,勇士们决战的时候都要与战马一起披上银子做的战甲,拿起披着长缨的战矛,今天父汗没有给你准备这些,但是濣难河畔早已给你备下了香醇的马奶酒,带领你的勇士们去吧!”
“父汗,我有一件事相求。”全副战甲的萨巴尔眼神中闪烁过一丝飘渺。
“我要你回来亲口跟我说!”铁木真一把拍在了萨巴尔左肩的生牛皮甲上,他的眼神永远的那么坚定。
“我一定能喝上香醇的马奶酒!”说罢萨巴尔战靴入蹬翻身上马,他两手缓缓的将头盔戴上,胯下战马黑狸子驮着他头也没回的跃进了呼伦贝尔的夜幕,7勇士像一伙大狼群一样驱赶着1多匹战马冒着小雨出发了,他们携带的武器和铁链子不时发出金属独有的碰撞声。
出发后不到一个时辰,他们从水浅的地方涉过了两条河,此时札木合的骑兵前哨早已探知铁木真大部队的动向,他的数万联军也已经各自归位蓄势待发。
拂晓时分,东方一片幽蓝,萨巴尔的巴鲁营提前进入了预定的位置停了下来,本就湿冷的气温加上湿透了的战甲,让勇士们不停的哆嗦了起来。这时萨巴尔突然打马跑到队伍的正前方拉起战马的皮缰绳,用一口流利的蒙古语问道:“我想问问谁的裤子是被河水浸湿的,谁的裤子又是被自己的尿湿透的?”
“除了阿胡儿,我们都是被河水打湿的!”喊这一嗓子的不是别人,他的名字叫巴勒虎台,是一个二十来岁的蒙古汉子,他生的虎背熊腰长着一张圆圆的大脸。他故意耸着鼻子嗅了嗅他旁边另一个叫阿胡尔的小伙子大声道。
“没错,就是阿胡尔我亲眼看到他吓尿了!”这时又一个搭腔的高调亮相了,他叫胡图克,朦胧中萨巴尔只看到他骑了一匹粟色的战马,那马的嘴里不停的呼着白汽。
“胡图克你这只被踢了卵子的骚胡,也敢在这尥蹶子!”只听阿胡尔拿着马刀指着胡图克反击道。
“哦?阿胡尔你为什么这么说胡图克?”萨巴尔好奇的问道。
“大家想听吗,我来讲!”这时阿胡尔骑在马背上激情四射的喊道。
“当然想!快说吧!”好事的人一个个的齐声喊道。
“那我可就说了啊,之所以叫胡图克是被蹄了卵子的骚公羊,是因为有一次剪羊毛的时候,胡图克相中了一个长相丰满的姑娘,于是夜里悄悄的钻进了人家的帐篷里,结果只听见一声惨叫,胡图克捂着裤裆哀嚎着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正巧被巡逻的人撞见。从此他被踢的事,就成了所有认识他的人共同的笑柄了,就连女人和孩子都背地里笑话他,是一只被蹄了卵子的骚公羊!”
“哈哈哈········”随着阿胡尔绘声绘色的精彩讲述,所有人都开心的笑了,仿佛他们这次直面的不是生与死的肉搏,而是去赴宴。
“哎呀,没想到我的勇士们中还有如此人才!”萨巴尔说道。
“萨巴尔扎古图(百户长!你别听这群发情的骚胡在这叫场,有本事待会儿看谁杀的敌人多!”胡图克此时见阿胡尔拿他的囧事来反击他借此祸水东引,连忙转移话题。
“天快亮了,萨巴尔布署吧!”此刻年纪稍长的博尔忽对萨巴尔说道,纵使他久经战阵但此刻心地仍然打起了鼓。这次汗兄铁木真让他和者勒蔑来协助萨巴尔,他早已领略到铁木真的用意,那就是让他们务必将萨巴尔活着带回。
“博尔忽叔叔,万一扎达阑人识破我们的计划怎么办?”萨巴尔忽然提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札木合是一匹毒辣的老狼,如果被他看穿,那么我们只有拼了!”他的突然一问真把博尔忽给问住了。
“哎呀!你们俩哪来这么多啰嗦,没有万一,就算有万一凭我者勒蔑这把大刀,也能把劈了札木合那老小子!你是不是怕了?”大胡子者勒蔑趾高气扬的嚷嚷到,其实在他们老一辈心里,的确没把萨巴尔这一代放在眼里。
“我想临时调整一下原来的计划,你们看我们现在的位置,待会儿扎达阑人的铁骑一旦发觉我们的用意后撤不过来怎么办?”萨巴尔说道。
“可汗说过,黑鳞铁骑是头蛮牛,想要制服它不但要牵它的牛鼻子,还要从后面抽它的牛屁股!”博尔忽灵机一动眼睛发亮道。
“我的意思就是采用两套方案,如果局势有变我们不能白白送死,启动下一个对策牵鼻子不成从后面抽!”此时天已经渐渐放亮了,大地上笼罩着一团薄薄的雾气,萨巴尔已经警觉的闻到了雾霭中的杀机了。
“我觉得你这样想是有道理的!”博尔忽发表了他的态度。
“博尔忽叔叔你带四百个勇士连同6匹链在一起的马群,现在就悄悄的绕道正南的青石岭利用那的地形潜伏起来,伺机而动。”萨巴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