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辽金祸起雄库鲁(1 / 2)

金戈铁骑 远鹰子 5852 字 2023-05-31

“雄库鲁究竟是什么?你不会编造出来骗我的吧?”萨巴尔试探着问道。

“看你这么好奇,我就告诉你,其实雄库鲁是我们肃慎古语海东青的意思,海东青是女真族七十二部三十二氏族中,最高最尊贵的图腾!”白音指着他们身后墙壁上的那张挂画道。

“故弄玄虚,海东青我见过,雄库鲁的叫法还是第一次听到。”萨巴尔说。

“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懂了?臭放羊的!”

“我倒是知道这里自古以来,一直有三大族群,东胡、秽貊和肃慎。这三个族系源远流长,贯穿今古绵延不绝。这其中“肃慎族系”,自千百年前命名肃慎之后,后来曾改为挹娄,再后来是勿吉,几百年前为靺鞨,你们女真人皆出于此吧?”萨巴尔津津论道,白音若有所思的瞅着他渐渐褪去红色的眼睛。

“没想到你懂得还不少,你基本上讲得不错。”白音轻微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氏族看来就是女真族中最尊贵的那支完颜氏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萨巴尔却又想起来今天早晨她质问他的话来,他迷惑的看着她。

“我不姓完颜,我是乌林答氏,你说错了!”白音推翻了他的猜测。

“你不是说雄库鲁是属于你们最尊贵的氏族吗,那么完颜氏是你们大金国的皇室,由此推断只有姓完颜的部族才有资格供奉你们的雄库鲁了!”萨巴尔把玩着手里的那块金牌,跳动的火光下四只眼睛精神矍铄。这时外面隐约随风传来了一阵兽鸣,萨巴尔警觉的耳朵一动,侧脸望向了紧闭的木门。

“别看了远着呢,肯定是找不到食物冻惨了的豹猫子。”白音连头都没抬的告诉他,这就是在丛林里生活久了锻炼出的本事。这时一直趴在门口的塔斯哈低着头摇着尾巴走到了里屋的火堆旁,温驯的用头蹭了蹭女主人的肩膀,白音抚摸了下它的额头,塔斯哈乖乖的卧倒在了她的身旁,它耸动着湿润的鼻头嗅了嗅火堆旁的干树枝,又闻了闻萨巴尔那边的气息后才将嘴巴放到两只大爪子上。

“其实在女真族里供奉的雄库鲁是有区别的,你仔细看挂像上面的雄库鲁,能看出什么?”白音指着墙上的挂像问他。

“挂像上的海东青,除了目光如电矫健凌厉之外···它好像颜色也很特别!”萨巴尔端详着墙上的海东青道,其实白天他也看过那张图,只不过他没考虑太多。

“眼力不错,雄库鲁意为万鹰之神,它分好多种颜色,有本色青、芦花色、雪白色、天蓝色和乌黑色几种毛色。其中属通体乌黑色没有杂毛的羽色为极品,通体雪白的羽色为上品,芦花色地位次之,杂毛色等级最低。我们乌林答人的先祖信奉的本也是黑色的雄库鲁,只是后来被逐渐强大占据统治地位的完颜部所不容,逼迫我们将图腾改为白色雄库鲁。”萨巴尔注意到白音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透漏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但是转瞬即逝。

“以前我只知道海东青凶悍无比,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儿。我听说过先前辽王朝统治的时候,你们女真人每年都要向朝廷供奉大量的海东青以取悦那些贵族。”他说出这句话后,白音拿眼角挑了他一眼。

“你知道什么,那些该死的契丹人为了能得到大量的雄库鲁,他们不惜残酷的盘剥压榨女真人。契丹人每年都要来无数批持银牌的特使前来索要雄库鲁,他们每次大张旗鼓的来除了无休止的索要神鸟之外,那些贪婪的禽兽居然每到一处住宿,都要掠夺附近貌美的姑娘和妇人前去为他们侍寝,供他们践踏蹂躏,许多女真部族首领都忍气吞声看着他们夺走自己的妻女惨遭凌辱。这还不算,那些禽兽还有更令人发指的行径,他们为了得到更多极品的雄库鲁,想出了许多没人性的办法来!”从白音的言辞里,萨巴尔不难感受到她对契丹人的恨之入骨。

“那他们究竟对女真人还做了什么?”

“为了让鹰户多多捕鹰,他们竟然扣押他们的妻子儿女做人质,鹰户只要不按时缴纳足够数量的雄库鲁,就抓他们杀头,更可恨的是即便鹰户们交够了数量,如果品相不好的话他们也是照样不放扣押的人质。称为万鹰之王的雄库鲁本就数量稀少,又栖身于极高极寒之地,因此不少鹰户被逼冒险命丧黄泉!”萨巴尔听着白音的讲述,他平静地聆听着没有说话。

“我们乌林答部曾有一个部族头领,为了解救本部落人的危难,只身带领一子一女,到很远的北方享滚河的尽头捕鹰,结果碰上了百年不遇的大雪,老头领和儿子被活活冻死在山上。后来他侥幸活下来的女儿用眼泪感动了神火格格,在神火格格的指点下,用太阳的七彩神光照化了鹰山上的冰雪,使山上的雄库鲁向南移居,这样捕鹰的鹰户就比较容易捕捉到了,老族长的女儿也在一次雪崩中丧生了,变成一只高飞的鸟。”白音很久很久没有说起这些故事了,说着说着,她的眼睛里隐隐的透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时吊壶里冒出了滚滚的白汽,扶摇直上冲出了天窗孔,她小心地取下了吊壶倒进了绘着鱼纹的尖嘴陶罐里。萨巴尔瞬间闻到了一丝清甜的气味,片刻之后白音倒了满满两碗的淡绿色液体给了他一碗,萨巴尔双手接过了小碗,不料受过伤的手指被烫了一下他险些摔了,倒换了下手后,他看了看发现跟奶茶和清茶一点都不一样,他从没有见过。

“这是用什么泡的,怎么看着颜色怪怪的?”

“里面有毒,没人非要你喝!”白音白了他一眼道。

“嗯,我倒是不想活了”他吹了吹热气端起小碗一饮而尽,然后用舌尖舔了舔干涸的起皮的嘴唇。

“尝出什么味道来?”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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