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在每个时代都有人在焦虑,可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在讨论这个问题?在给出答案之前,我想说一件事,在1949年之前只有5%的人能够识字,只有这部分人有知识有能力发出自己的声音,陆游写家祭无忘告乃翁,杜甫写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那么剩下95%的人没有焦虑吗?有,但没有发声渠道,也没有能力将自己的焦虑表达出来,甚至他们的焦虑和那5%的人都不是一个级别,那是士大夫生活的焦虑。
而现在这个时代,为什么人会有焦虑,是因为识字率超过了95%,技术的革命,时代的进步,让这95%的人见识到了那5%的人生活,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了发声的渠道和能力,他们的声音被听到了。”
马夕的话无异于是扯下某种遮羞布,苏叶神色平静,而许清远则是神色兴奋,对于他这个解构主义学徒来说,他对这个时代是愤怒的,他喜欢听到这种剖析。
“大师兄说的好,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这种焦虑?”
谁知道马夕再次把皮球踢给了苏叶,他是一个成熟的媒体人,可以说一些话振聋发聩,是为了节目需要,但决不能过了尺度分寸。
“哲学是一门智慧的学问,这个问题自然需要小师弟来来回答了。”
许清远没有听出马夕的转移话题,他古板,清高,不知变通,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一个赤子之心的人,于是他将目光看向了苏叶。
苏叶笑了笑,“我们都要学会和自己和解,学会‘向前看’,向前看并不是放弃,它和放弃还是有区别的。其次是要爱具体,发现美好,治愈自己。菜市场的叫卖烟火气,下午五点的夕阳,淅淅沥沥的小雨声,爱这些具体的事情,人生就会变得美好很多.”
许清远点点头,但颇有几分刨根问底的劲头,“喜欢呢?大众对‘喜欢‘焦虑,原因无外乎怕爱错人,差距过大没有结果,异地恋。这些担心该怎么办?”
“这世界上如果有一种超越性的感情,应该就是爱情,我个人认为它是伟大的。所以不要怕爱错人,每个人都会爱错人,会莫名其妙掉眼泪,走在路上突然崩溃,但这不妨碍我们去看看晚霞吹吹风,都会过去的,不要因为怕就不敢去爱。
至于担心现实差距不敢踏出那一步,我想引用徐志摩的一段话:人这辈子至少应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如果爱,就勇敢一次,我们这一辈子能够勇敢的机会不多。”
说到这,苏叶停了下,“至于异地恋,我觉得这更不是问题,入了心的人,见与不见都在思念,而这思念足以跨越山海。这当然会很辛苦,但经历过思念的爱情会更加甘甜。”
说实话,苏叶的这段发言,许清远很喜欢,他虽然喜欢批判,但他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怎么感觉小师弟对爱情充满乐观啊?”许清远像极了没头脑,直愣愣地就脱口而出了这个问题。
苏叶眨眨眼,“大概是因为我一直都在爱中?”
而就在此时,传呼机中也恰到好处地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
闻言,旁边的马夕一脸幽怨,活生生地一个不高兴,自己这个老家伙是被人在面前秀恩爱了吗?
想到这,马夕狠狠地踩下了油门,只要我的速度够快,狗粮就追不上,别看他马上年近半百,也很叛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