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原以为他说出这些话后,以朱慈烺的个性,必会答应。
没想到朱慈烺这次却一反常态,接连找理由婉拒。
朱元璋见状,试探道:“琅儿,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朱慈烺见问,脸上闪过一缕惊慌之色,随即连连否认道:“没......没有,儿臣只是觉得您太过辛苦,想替您分忧!”
朱元璋一脸凝重地盯着朱慈烺,沉声道:“琅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朱慈烺眼中闪过一缕坚毅之色,沉着地道:“父皇,真没事!”
“儿臣就是想替您分忧,毕竟河北的叛军并不多,而且儿臣先前亦曾研究过此事,有信心能将之击溃,所以才向您请旨!”
朱元璋正想培养朱慈烺的能力,此刻见他执意不说,也就不再勉强,就事论事地道:“刘芳亮的兵马虽然一般,不过咱已让蒋德璟拟旨,令左良玉在一个月......”
朱慈烺听完朱元璋的种种安排,眼中闪过一缕羞愧之色,随即又有些惊讶地道:“父皇,现今已是仲秋,一月后便会入冬,按兵法所言,应当休养生息......”
朱元璋见朱慈烺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亦暗暗点头。
他待对方说完后,才开口解释道:“你说得很对,不过却太拘泥于书本,要知用兵之法,虽贵正,却常以奇取胜。”
“现今无论是李贼,还是左良玉,都已现颓势,而我们却是屡战屡胜,兵锋正盛,所以当一鼓作气,以奇兵败之!”
“再就是朱亨嘉此次之所以敢起兵,应也是由于女真和叛军突至的缘故,所以他的准备必不充分,不然不可能半月已过,仍只有传言,却并未听闻大战和失地的消息。”
“所以咱们应趁其不稳,快速出兵平叛,以震慑不法之徒,若是拖到来年,便会助长了他的气焰,到时恐会有更多的人附逆,势必会增加平叛的难度......”
朱慈烺听完朱元璋的讲述,又有些疑惑地道:“父皇,您的分析虽然在理,可我们的兵将也一直在外征战,并未得到有效休整,若是再继续作战,怕会力有不逮吧?”
朱元璋见朱慈烺竟有勇气当面反驳,心中颇为欢喜,点头道:“你说得不错,这也是咱要亲征的缘故。”
“那刘芳亮虽说现今已有五万兵马,却是一群乌合之众,若一切顺利,咱可在半月之内平之......”
就在他父子二人讨论战局时,李五哥又急匆匆地进来禀告道:“陛下,暗探刚传来消息,说王大人(王家彦)怕是不行了!”
朱元璋闻报,不禁皱眉道:“昨日太医不是还说王家彦的病情已经好转,今日怎的又不行了?”
李五哥偷瞥了一眼朱慈烺,有些犹豫地道:“好像是范大人(范复粹)去看过王大人后,王大人的病情就加重了!”
朱慈烺闻言,脸上闪过一缕怒色,随即对朱元璋道:“父皇,儿臣想去看望范大人,还请您俯允!”
朱元璋沉默了一会,点头道:“好,你速去速回,不过要注意安全!”
朱慈烺躬身应下后,便快步走出了东暖阁。
就在朱慈烺走出去的瞬间,朱元璋身上立时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看向李五哥道:“可是范复粹在逼迫王家彦?”
李五哥身体微微一颤,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才点头道:“范大人觉得皇后薨逝的突然,一直......”
“混账东西!”
朱元璋高声喝断李五哥的话,厉声道:“你即刻派人......”
他本想让李五哥立刻擒下范复粹,不过想到朱慈烺刚才死活不肯明言,便又强忍了下去,沉声道:“派人去请最好的太医,务必要保住王家彦!”
李五哥急忙应下后,便狼狈地逃出了东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