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栋,你为何要抓咱的人?”
大帐中,朱元璋一脸平静地看着李成栋道。
李成栋闻言,身体不由颤了颤,随即又瞥了一眼跪在他身旁的千户葛二蛋,想知道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
可葛二蛋只是垂头看地,根本就不看他。
李成栋见状,想到葛二蛋一向忠心,应不会将事情说出,便试探地道:“陛下,末将是奉忠义伯之......”
“哼!”
李成栋才提及高杰之名,就听到朱元璋一声冷哼。
他又偷瞥了葛二蛋一眼,见对方身体一阵颤抖,急忙改口道:“忠义伯之妻刑夫人的命令,前来阻拦陛下的人,因为聊城周边最近出现不少神秘之人。”
“刑夫人担心陛下的人着了他们的算计,特让末将......”
“李成栋,咱听说刑氏很喜欢剥皮萱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朱元璋见李成栋一派胡言,便高声打断了他。
李成栋听到“剥皮萱草”四字,心中一阵颤抖。
他本想将实情讲出来,又担心刑氏找他算账。
可若他不说,眼前这位陛下也会要了他的命。
就在他犹豫之时,他身旁的葛二蛋突然发出一阵怪异之声,随后就歪倒在地。
“拖下去!”
朱元璋轻蔑地瞥了一眼眼鼻已斜的葛二蛋,对一旁的李武道。
李武一挥手,便有两个兵士从帐外走进来,将葛二蛋拖了出去。www..m
而在葛二蛋被拖走后,他跪的地方仍留下了一滩水渍,散发着一股腥臭之味。
李成栋见状,又想起那十几个被剥皮的兵士,身体不由颤了颤。
“李成栋,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还不说实话,那就别怪咱无情了!”
朱元璋见李成栋面露犹豫,便高声喝道。
李成栋闻言,身体又一阵颤抖,一脸惊恐,却仍未开口。
其实李成栋也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本不应如此胆怯。
只因他初见朱元璋时,就被对方的气势镇住,后又被逼杀了李本深,心中对朱元璋的恐惧已超过死亡的威胁。
若非他对刑氏一直心存畏惧,早已抵抗不住朱元璋的威压。
朱元璋见他沉默不语,心中反倒生出一分欣赏,缓声道:“李成栋,咱知你心存忠义,不然也不会违背刑氏的命令,只是活捉咱的人。”
“但是你要明白,忠臣不事二主,你既已选择了忠于咱,你觉得刑氏还会信任你吗?”
“而且刑氏若是信任你,又怎会让你来杀咱的人,你应知道,此事一旦事发,你纵使有十条命也不够杀......”
李成栋听着朱元璋的话,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其实他的内心深处也十分讨厌刑氏,希望投向朱元璋,只是他上次斩杀李本深后,朱元璋并未接受他的投名状,让他十分被动。
不过他刚才听到“忠臣不事二主”时,心中也有些触动。
只是想到刑氏的手段,他仍心有余悸。
他在惊恐中权衡再三,选择了折中之法,说出了奉刑氏命令擒杀锦衣卫,以及高杰准备对付谢升等事,却并未将刑氏指使谢陛小妾,诱导谢陛出手和准备谋取济南、临淄等事讲出来。
除此之外,他为了取信于朱元璋,还特意强调聊城这几日出现了一支神秘兵马,以及谢陛佯作率军赶往滑县,实则暗中折回聊城,准备趁机袭杀高杰等事。
朱元璋听完他的讲述,试探道:“那支神秘兵马与偷袭卢九德的可是同一批人?”
李成栋闻言一愣,摇头道:“末将未见过偷袭卢监军之人,所以并不能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