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将军,陛下让末将告诉您,脱离战场后,只可缓缓而行,切不可快速撤退!”
就在黄武山传令时,一个锦衣卫突然策马而来,高声叫道。
黄武山闻言一愣,随即有些不解地朝前方望去。
不过黄武山也确实是个干将,尽管朱元璋的命令十分突兀,但在他的指挥下,近三分之二的兵马都安全脱离了战场。
就在他准备让剩余兵马都撤退时,刘芳亮的大军突然压了上来。
黄武山见状,便知对方已识破了他的谋划,同时也暗自庆幸。
要是刘芳亮一开始就全军压上,他现在最少也会折损近半的兵马。
原来刘芳亮虽急于擒拿朱元璋,却因担心中了对方的算计,所以先前只是试探性的攻击。
待后来他发现异状后,正准备全军出击时,对方大部分的兵马却已脱离了战斗。
就在他准备率军追击时,又发现对方的速度并不太快。
他随即想到此战并未见到黄得功等人,心中不禁有些生疑,制止了正要追赶的张鼐等人。
就在这时,田雄和马得功亦率军赶来,见刘芳亮阻止了张鼐,竟也不来相见,而是径直率军追了上去。
刘芳亮因田雄等人与那些杂牌军的首领颇有交情,唯恐闹得太僵影响了军心,便让张鼐与谷可成带兵跟了上去,而他和党守素则率军缓行,以免中了对方的埋伏。
没想到他们一连经过数个险要之地,皆未见到伏兵,心中疑心更重。
这时,党守素突然驻马道:“明远兄,此事好似有些不对啊!”
刘芳亮闻言,亦驻马道:“我也觉得此事有些怪异,只是却不知崇祯的用意是什么!”
党守素沉默了一会,突然大叫道:“不好,只怕崇祯攻打田雄是假,断我们的后路是真!”
刘芳亮摇头道:“我来前已有布置,若是明兵去袭,我不可能不知!”
“而且黄得功亦知我们的虚实,断不会率军去偷袭那些杂牌军,何况此地山脉纵横,以他们的兵马,根本就无法阻止我们南下!”
党守素摇头道:“明远兄,你这说法不对!”
“虽说你打仗靠得都是我们的老兄弟,但你此次能有如此大的声势,主要还是因为那些流民、降将,若失去他们的支持,我们后继必会乏力。”
“而且我刚才看田雄等人对你似有不满,可能崇祯的真正用意并非是要擒杀田雄一干人,而只是想借此引发我们的矛盾,不然他若全军来袭,田雄等人定难幸免,所以......”
刘芳亮听完党守素的讲述,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道:“若他真这样做,倒也不算一件坏事!”
党守素见刘芳亮神情有异,惊讶中带着些许愤怒道:“你不会是想以那些兵士为饵吧?”
刘芳亮点头道:“我是有此想法!”
他话才出口,见党守素面现怒色,急忙解释道:“并非我无情,实在是那些人太过贪婪,我若非要壮大声势,断不会与他们为伍!”
党守素见刘芳亮话里有话,不禁收敛怒色,有些诧异地道:“明远兄,我们先前也是这般募兵,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已经不同了!”
刘芳亮打断党守素的话,摇头道:“上次我到河北时,百姓皆十分欢喜,可此次我潜来时,却只有极少的百姓响应。”
“后来经过探查,才知崇祯给百姓分了地,不少人都已安定下来,若非突起瘟疫,根本不会有什么人随我起事!”
“无奈之下,我只得与一些山匪为伍,借此壮大声势,不曾想他们却与以前的山匪不同,虽不能说穷凶极恶,却大都是贪财好色之辈......”
党守素听到刘芳亮的讲述,脸上也满是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