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桢闻言,摇头道:“这倒也未必,因为现在女真数万大军齐来,李倧若不拿出一个态度,立时就有灭国之危。”
“不过他见识过金大人的水师,想来心中也有畏惧,故而才会做这种首鼠两端的事情。”
“所以李倧的态度主要取决于我们与女真的这一战,若我们能击溃女真,李倧纵使不倒向我们,最起码暗地里也不会再难为我们。”
“但若是我们此战失利,恐怕以后再想说服李倧,就十分困难了。”
刘文炳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威北侯此言在理,金大人,你对此战有何看法?”
金铉闻言,沉思了一会,缓缓地道:“此次女真虽说水陆并进,不过骑兵根本不起作用,所以我们真正的对手是孔有德、耿仲明和尚可喜三人。”
“他三人的水师虽只有四五万人,但大多都是原皮岛的精锐,特别是女真为了弥补他们海战的不足。”
“这些年对孔有德等人大力培养,不仅提高兵士的军饷,还安装了新式的火炮,战力远胜于我们。”
“上次郑森之所以偷袭得手,一来是对方未曾防备,再就是统兵的孔有性太过无能所致。”
“另外朝、鲜都城附近的水师虽受到重创,但其在东部还有近两万人,加之皮岛上也有数千人,虽说目前没有动静,但我们也不可不防”
刘文炳听完金铉的讲述,看向李国桢道:“威北侯,你来朝、鲜也有一段时日,可知他们为何没有动静?”
李国桢见问,躬身道:“朝、鲜自李舜臣战死后,水师早已一落千丈,战力大不如前。”
“现在东部的水师虽说有两万多人的编制,但是据说实际人数可能一半都不到。”
“加之上月李倧刚诛杀了沈器远,而东部的水师将领多与沈器远有旧,他心中生疑,不招水师来援倒也正常。”
刘文炳闻言,有些惋惜地道:“威北侯,沈器远的旧部可还有幸存的?”
李国桢摇头道:“沈器远的实力并不强,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被李倧剿灭。”
“现今不要说沈器远的旧部,就连沈器远拥立的怀恩君李德仁也无辜被诛,朝、鲜境内现在是人心惶惶,暂时应无人敢站出来反对李倧。”
刘文炳点了点头,又看向金铉道:“女真水师是孔有德等人率领,那骑兵又是何人统领,现在到了何处?”
金铉沉吟道:“按照郑森的消息,孔有德三人的水师应在今日辰时到达,至于骑兵只听说有四万多人,具体是谁统帅,暂时还没有消息。”
刘文炳皱眉道:“金大人,你的信息现在都来源于郑森吗,不会连情报人员也由他掌控了吧?”
金铉见刘文炳面有不满,有些尴尬地道:“情报本是由下官掌控的,不过由于我们的情报传递太过迟缓,远不如郑森的及时。”
“后来便以他的信息为主,我们的人配合他行事,不过主要人员还是掌握在下官手中。”
刘文炳沉默了一会,又看向王守林道:“王千户,我听陛下说你上次北上时,就已在女真那边建立了联络点,不知可否有消息?”
王守林躬身道:“安国公,据末将的消息,此次女真骑兵的主帅是阿济格和多铎,目前已从盛京出发,先头部队已到朝、鲜边界。”
刘文炳闻言,有些惊讶地道:“阿济格和多铎?若本公没有记错,这两人都是多尔衮的兄弟吧?”
王守林点头道:“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皆是努尔哈赤第四任大妃阿巴亥所生,先前多尔衮争夺皇位,也是因有他兄弟二人相助”
刘文炳沉默了一会,突然看向金铉道:“金大人,郑森还能用吗?”
金铉见刘文炳眼中隐现杀机,心中不由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