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本是压着怒火和张大彪虚与委蛇,此刻见他竟敢小觑自己,心中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
一旁的黄粱见状,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陪笑道:“天使别为这种小事影响了心情,您看,是不是该宣读圣旨了!”
张大彪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左良玉道:“宁南伯,您准备接旨吧!”
左良玉心中虽不愿意,不过见黄粱一直朝他使眼色,又想到太岁之事,犹豫了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道:“臣,左良玉接旨!”
张大彪见状,脸上闪过一缕失望之色,随即将圣旨展开,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宁南伯左良玉”
左良玉听到“敕曰”二字,心中不由一惊。
他本以为崇祯会好言安抚,然后再让他围攻山西,没想到竟是先数落他出兵迟缓,勤王不利,后又指责他谋划不当,险些让武昌失守。
左良玉听到这些话,心中大怒,刚想要发作,却又听到崇祯称赞他忠君爱国,忠勇可嘉,并授予他昭武将军之职。
最后又说黄得功为贼所迫,令他即刻率军前往衡水,解黄得功之危。
左良玉听完圣旨,一时竟愣住了。
这时,张大彪合上圣旨,递给左良玉道:“宁南伯,接旨吧!”
左良玉闻言,抬头看向张大彪,见对方眼中满是戏谑,怀疑他的谋划已经泄露,原本愤怒的心竟立时平静了下来。
他一脸恭敬地将双手举过头顶,高声道:“臣接”
“好你个小毛贼,老子看你是活腻了,竟敢假扮天使,伪传圣旨,妄图阻止宁南伯北上勤王!”突然,郝效忠的声音从帐外传来,随后就见到他带着四五十个身穿盔甲的兵士闯进了大帐,将张大彪连同左良玉团团围住。
张大彪扫了郝效忠等人一眼,旁若无人地看向左良玉,冷笑道:“宁南伯,不知这是何意?”
左良玉见状,心中也是一惊。
“你个贼流寇,别在作戏了,在你郝爷爷面前”
“啊!”
郝效忠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大彪一脚踢飞,发出一声惨叫。
紧接着,其他五个锦衣卫也拔出长刀,看似护在张大彪的两侧,其实却是将那个身形单薄的人护在了中间。
“大帅,您快些制止郝效忠,不然会出大乱子的!”
一旁的黄粱见状,有些着急地对左良玉道。
左良玉闻言,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缕犹豫之色。
黄粱见他迟疑不决,又劝道:“大帅,您别在犹豫了,若是让郝效忠伤了那您可是要背负千古骂名的啊!”
就在这时,郝效忠已从地上爬起,吐出一颗带血的门牙后,怒声喝道:“兄弟们!给老子”
“郝效忠,你干什么,还不给本帅退下!”
左良玉长身而起,走向郝效忠怒声喝道。
郝效忠闻言一愣,随即大声叫道:“大帅,他们是叛军,待末将将他们擒下后,再请您发落!”
左良玉见郝效忠竟敢违抗他的命令,心中也是大惊。
这时,郝效忠的声音又响起道:“兄弟们,动手!”
众兵士闻言,纷纷持刀朝张大彪扑去,大帐中立时一片混乱。
左良玉见状,急忙拉着黄粱朝大帐外跑去,没想到帐外竟也有人把守,而且还将他们逼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