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话音刚落,就听见炮声从东、南两个方向传来,随即又响起阵阵军鼓之声,金兵在鼓声的催动下开始进军。
“老呼,沿河的炮座弩座已布置停当,我到前头打炮去也!”凌振说着,对着众人一抱拳,沿着蔡河向东面跑去。
“我们随凌大哥同去。”马灵和种荟掏出兵器跟了上去。
朱武、灵儿两人留下,站到呼延灼身后,此时的龙津桥对面,百姓逃的逃散的散,宽阔的御街上已变得空空荡荡,地上只留下各种果皮菜皮、垃圾杂物以及被踩得纷纷乱乱的积雪。
晨雾逐渐消散,齐整而有力的脚步响起,军鼓声越来越近,金军的队伍出现在开封御街上。
朱雀门城楼上以及蔡河河边的禁军神箭手和弩手早已就绪,随时准备射击。而金军队伍中也率先跑出几百名弓箭手,隔着蔡河、沿着河边的屋宇布下阵势。
一名猛安带着一个手持大旗的金兵,两人骑马来到龙津桥头,面对河对岸无数弓弩所指,并无怯意。
呼延灼见对方派人出阵,飞身上马,在坐骑的屁股上轻轻一拍,那踢雪乌骓疾驰上桥,到了桥顶附近,呼延灼手上缰绳一勒,胯下宝马立即停住,两条前腿高高抬起,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一名禁军士兵也手举军旗,拍马上桥,紧随在上司的身旁。
对岸金兵金将看惯了北地的宝马良驹,向来瞧不起宋朝的矮个军马,此时见那踢雪乌骓身高腿长、异常神骏,比那猛安座下的高头大马更胜一筹,心中都暗暗称奇。
这龙津桥桥面平缓而宽阔,平日里可供十几匹马一同通行,朱漆的桥身上头还绘着两条金龙,气势极大。此时桥面上四个人四匹马,互相之间只相距了不到十步,连对方眉毛、胡须上的雪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紧张的气氛弥漫在蔡河的两岸。
“大金国国相、元帅遣在下传旨:宋国国都已破、守御已溃、外援不至,本国国相、元帅恭请宋国皇帝车驾出宫,赴我军帐中会盟,共商大事,如此可免城中百姓涂炭,否则刀枪无情、弓弩无眼,大金国必破开封内城、皇城,精兵入内,亲请皇帝赴约。如有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猛安率先开口,说一句女真话,边上的小兵就翻译一句,两人神色都颇为倨傲。
呼延灼听了大怒,厉声说道:“你金国犯我大宋疆土,焚我大宋城池,屠我大宋百姓,掠我大宋牛羊,我大宋军民人人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你虽打破我开封城,却破不了我上下将士爱国之心。你若有胆,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我双鞭呼延灼今日定奉陪到底!”
那猛安听身边兵卒翻译之后,也是大怒,叫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两边都退回到桥头,呼延灼从腰间拔出双鞭,视角来到他的身后。
跃过呼延灼的肩膀可以看到,龙津桥的对面,下头的金兵扛着一把大枪飞奔过来,向猛安递出,那猛安单手抓起马枪,用女真话喊了几嗓子,给自己壮了壮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