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亮起,一排字幕出现: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日下午。
镜头从东城墙外慢慢升起,只见城墙脚下已堆积了两三米高的炮石,城墙外壁上扎满了箭矢,密密麻麻如刺猬毛一般。
“呃,密集恐惧症犯了!”何放捂眼大叫。
画面慢慢向左平移,内城东北角上的封丘门大开,百姓军兵有的手执斧子锤头,有的捧着大小石块,往来呼喝,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镜头下移,呼延灼、朱武和凌振出现在不远处的街道上。
“城中炮石虽然紧缺,可万万没想到,官家会开放艮岳,让百姓进去劈石头。”凌振一边看着封丘门方向一边难以置信地说道。
“艮岳乃道君皇帝所建。道君皇帝既要他儿子来做这苦皇帝,他儿子自然也不会对那艮岳手下留情。”朱武做了个鬼脸,低声说道。
“艮岳是啥?”何放问道。
“艮岳是宋徽宗建造的皇家园林,你可以理解成北宋的颐和园。”安娜说道。
“哦!那什么花石纲,是不是就是用来运送艮岳里面的石头的?”何放说道。
“对!”
“吼吼。我也想进去看看。”
“后面有机会让你去看艮岳的,放心。”
“老凌,金兵连日攻城甚急,这御营所用火药还剩多少?”呼延灼问道。
“嗐!不瞒你们说,已经所剩无几。”凌振叹气道。
“啊?”呼延灼和朱武同时叫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太上皇帝爱好炼丹么。”凌振朝天上指了指说道。“他南巡之时,不知手下哪个妖道给他出了个馊主意,结果将火药营内一半的硫磺和硝石统统调走,后来太上皇回京,那些硫磺和硝石也没人敢去问,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炼丹哪需要那么多硫磺和硝石?那妖道分明就是金人派来的奸细!”朱武懊恼地拍了拍大腿,又因腿伤未愈,痛得直皱眉。
“太上皇要用,那就给他用呗,大不了再运些到京城来。可我每个月去申请一回,咱上头的上头总说金人不会再打来,就算来了也能再去议和,所以一直没有批复。直到一个月前,河北河东的告急书都像雪片似的飞来,上头的上头这才同意增加库存。现在可好,金人把城一围,哪还运得进来呐?”凌振苦笑道。
呼延灼和朱武听了连连摇头。
“我还听闻城上被毁炮座、床弩至今无人肯去修缮?”朱武问道。
“前几日两个民夫去城上修理,一个被炮石砸得脑浆崩裂,一个被箭矢穿身而过、钉死在柱子上,开封府虽又另加重金邀赏,但自此再也无人愿意上去了。”凌振说道。
“还不是因为那日募集死士出城与金兵鏖战,以显我宋人无怯战之心,谁知那些勇士死战一场、击杀金兵三千余人,回城之后,上头许诺奖赏的金碗、锦帛竟全未给发!此事一传开,恐怕城中已是人尽皆知,如今管他什么重金不重金的,谁还敢来应承?”呼延灼强压住胸中怒火说道。
“看来我运气不错,竟然拿到了奖赏。”何放庆幸道。
“这当然是制作组给你开的小灶啦。”妮娜说道。
呼延灼等三人正在交谈,忽然传来一阵锣响。他们抬头一看,只见城墙上军士正快速挥舞着青色和赤色两种旗帜。
“金兵从东、南两个方向来了!”凌振说着,与呼延灼和朱武打声招呼,急忙向东南城墙跑去。
“呼延大哥,俺今日也去城墙上看看。”朱武说道。
“军师腿伤已无碍了么?”呼延灼问道。
“马灵他们成天在上头厮杀,俺怎好意思一直闲着呢?”朱武一笑,拄着根木棍,慢慢向城墙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