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养谦和祁家俊谈话不过几句,山中的小道观就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呵!宁远伯还挺有雅致的,这荒草丛生的地方,被改造成一个雅地。”顾养谦说。
祁家俊一个武人,平时的精神世界是匮乏的,他喜爱倾听别人讲东西,如果平时有时间就会听别人说《水浒传》,《三国演义》。但这一次却出现了例外。
祁家俊右手放在腰后,没有侧耳倾听顾养谦的话,而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道观门前的人,那个人浑身粘满了鲜血。
顾养谦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他跳下自己的老毛驴,右手窝着刀把,左手持着刀鞘,眼神锐利的看着那个壮汉。
李成梁和那个道爷在聊天,他注意到眼前的二人,他眼神尖,直接发现那个站在毛驴旁边的人是蓟辽总督顾养谦。李成梁高兴的挥手叫道:“冲痷兄,别来无恙!”
顾养谦看见李成梁如此轻松的样子并不像被劫持了,他才安下心来,松下刀,跨上老毛驴,说:“祁家俊,没事了。宁远伯,别来无恙!!!”
说着顾养谦对着宁远伯拱拱手。
待到老毛驴和大青骡走近时,李成梁问:“冲痷兄,何故来我这里啊?”
老毛驴停下了,顾养谦笑着从老毛驴上下来,他说:“这不是想来找宁远伯问道。”
“别恭维我,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哦忘了说。”李成梁把手指着站着他身边的道爷,“温淦升,南京温氏家族的后辈,从龙虎山来的,老天师的徒弟,被我遇见了,天天给我讲大道。”
温淦升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大人谬赞了,大人道行不输在下。”
顾养谦暗道:“原来是南京兵部侍郎的温大人的孙子。”
顾养谦问:“温兄,不知道你身体上的血怎么回事?”
温淦升慌忙的说:“我就是一个晚辈怎么能和顾大人称兄道弟,使不得,使不得。不如顾大人叫我侄儿,我认顾大人为叔叔?”
顾养谦笑着说:“可以可以,那温兄……侄儿,快说你身体上的血怎么回事?”
温淦升看了看身体上的血说:“这是老虎血。我本和大人……”
李成梁不待他继续说下去就说:“别见外叫我爷爷怎么样,我年纪在这里最大,叫一声不过分吧?”
温淦升呆愣片刻后,猛的跪倒在地上磕头三下说:“爷爷!”
顾养谦嘴角不自然一撇,又立马回复原样。
李成梁高兴的说:“快起来,继续说下去,别让你顾叔等急了。”
这时,老桓牵着一匹辽东上等马出来站在人群一旁,摸不着头脑看着这群人。
温淦升继续说:“我和爷爷出去打猎,赶路几十里就打到几只大鹅。这时我身边突然出现一只老虎,我那时拔剑已经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爷爷猛的拔剑而出,一剑震退老虎,我拉着胯下宝马就躲闪一旁,拿弓射虎。爷爷和我追赶一阵,老虎被射成刺猬,爷爷就单独去打猎去了。后面我拉弓射虎,弓断了,就拔剑刺虎,剑断了,我就疯狂砍杀老虎,导致我一身鲜血。”
很久不发一言的祁家俊猛拍大腿说:“杀虎?你一人!哎呀,天生奇才,把弓都拉断,好身手。”
李成梁说:“这是?”
顾养谦说:“祁家俊,我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