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对不起大人。”徐象烈猛的扑倒在地不断磕头。

“怎么对不起啦？这哗变又不是你引起的。”王保问。

“小的全家被南军在前天扣押，小的……小的不想让大人来这里，就是不想让大人……大人死在这里。”

楼下的街道里排队整齐的全是戚家军。他们身披暗甲，手持火铳，腰带各种各样的小配件，在寒风中丝毫不动。这些戚家军是戚继光留下来的正牌部队，由吴惟忠率领，现在吴惟忠因为帮李如松扛罪责，发配回了原籍，也就是浙江。

老兵胡怀德一个人站在这个酒肆的门前，他不顾太阳的火辣，频繁的抬头看向酒肆的楼上。

酒肆老板和伙计早就呆立在一旁，等着眼前这个将爷发话。

“我喊话王总爷不听，你上去把王总爷请下来。”胡怀德对站在一旁的老板说话。

老板和伙计战栗不止，过了一会儿老板唯唯诺诺的点头，弯着腰快速的钻进门内。

胡怀德看着被捆起来跪在地上王保的家丁，他说：“陈文通，要不要把这些人现在杀了，免得王保那个狗东西不知道我们厉害。”

站在戚家军前的陈文通，手里拿着一面蓝色和红色的小旗，他道：“别急，等去问蒙古人什么态度的兄弟回来，我们在杀也不迟。”

听到此话，这些家丁泪入雨下，不断磕头求饶。

“将爷，我们只是吃粮的人，害各位兄弟去当墩军的，可不是我们。”

其他人一起求饶起来。

“是啊！”

“是啊！”

“大人莫错杀小人。

“大人饶命啊！”

“大人，我家还有老母要奉养！”

“……”

胡怀德不去理这些人，就当是没有听见，又继续溜达起来。

戚家军的人群中，不一会儿由远及近闪出了一个狭窄的通道，一个戚家军手里拿着蒙古人特有的马鞭跑向了胡怀德。

他不顾自己大喘气跪倒在地就说起话来：“哈……哈，这来互市的部落和小歹青有瓜葛，他们听见我们要给他们劫掠京城的机会，各个都兴奋不已，他们答应把互市里的马匹全给我们。”

“传令兵！”胡怀德大声叫道。

“大人！”一个与其他戚家军不一样打扮的士兵站出来说。

“告诉寨外的兄弟们，一个时辰后，若是王保不愿意把欠的饷银给我们，那我们就杀向京城，把陷害吴爷和其他兄弟的李如松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