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柏神情严肃的回答:“中军帐册上没有这么多银钱,只有八百两。”
李如松眉头一皱问:“银钱那去了?”
李如柏说:“朝廷久久不给饷银,这些钱还是末将想尽办法一分一分扣出来的,大人。”
李如松说:“那就先给五百两。戚金等南军就不给了,只给你的部下。我知道这些不够,你看着分,何如?”
吴惟忠已经麻木了,对于不给饷银已经习以为常,所以能抓几百两就算几百两,他立刻磕头跪下说:“谢谢大人。”
蓟镇,总兵府。
总兵府很久没有这么嘈杂过,嘈杂的声音从白天一直到晚上蜡烛点起。
蓟镇总兵王保看着这些北军头领说了一天关于南军要闹饷的事情,眼看继续讨论下去无果,他大声说:“不如让马经纶,马御史来替我们上一本,怎么样?”
一个身材粗犷的大汉,脸色颓废,明显是被酒色所伤。他站出来说:“大人,时候不早,应该举办个酒席邀请马大人来参加。”
王保的眼珠子滚了滚:“徐象烈,你小子挂参将衔,可是家丁却没有一百人,你小子天天去酒楼吃喝我不知道吗?你以为马大人是你这号人吗?”
徐象烈脸色一红说:“俺也就是个粗人,只知道酒桌上没有谈不成的事,大人邀请人来叙事,不应该置办一些酒席吗?”
王保斜眼瞟众将一眼,看见天气如常寒冷是应该置办酒席,但他心里门清,是这群人想吃喝,马经纶这个人可不喜欢铺脏浪费,不收取贿赂,爱民如子;王宝借坡下驴说:“你们给我开个雅间,我亲自去找马大人,账算我头上。”
徐象烈说:“这怎么好意思让大人破费。”
王保说:“你们愿意来汇报南军闹饷的问题就已经帮了我很多,以后大家还要和衷共济,我不能当貔犰是吧。别讲究礼节了,快去订吧,不然从京城附近来的贵人多了,又订不了。”
徐象烈等人听见王保如此说便全体起立,不再推辞,有序的走出总兵府去往城中最大的酒楼。
黑夜里的雪花与白日的雪花略有不同,白日的雪花看起来是那么的稍纵易逝,而夜晚的雪花看起来让人心神宁静,看起来让人觉得这一刻是永久。
坐在轿子里的马经纶打开厚厚的窗帘说:“大人怎么会邀请学生来赴约?”
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厚厚的棉衣的王宝说:“先生来到这里,末将还没有做过地主之谊,所以今天晚上亲自来邀请先生。”
“大人知道学生秉性,学生不喜爱好酒,美妇,做官只为效仿海瑞海刚峰,大人只要不贪污,让军户们过好一个冬天,学生段不会有弹劾给朝廷的。”
王宝哈哈大笑起来说:“先生这可是京城门户蓟镇,没有人敢胡乱贪污的,我若是胡乱喝兵血,岂不是自找没趣。”
马经纶脸色一寒,随即又恢复如常,他说:“大人,那戚家军是怎么回事?”
“小问题,小问题,先生过于担心了。”
“学生是朝廷命官,来到边关奉命巡视,大人,蓟镇乃京师门户,若是稍有闪失,不光是我们有罪,恐怕天下就要震动。”
“末将邀请先生,就是为了商谈此时如何解决,不过这都是小问题,小问题。”
王宝说完便又哈哈大笑起来。
ps:估计再有两章戚家军这件事情就翻页了。好冷啊,你们那里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