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若他为一己之私，我罗浮洞天也不会坐视不理，与你一同讨伐。”

两人相视，露出信任之色。

罗浮洞天作为进入地渊出力最大的势力，却被清虚压了一头，要说莫云完全没想法，自然不可能。但显然莫云更为顾全大局，不那么在乎个人利益。想必罗浮在地渊同样是有所追求，为了达成这一目的，才不得不忍耐。

太初翰或许知道些什么，才无所忌惮，不怕莫云反水。

但高浩不同，幽冥大军就是混世魔王，谁来都不好使。有这一搅局的变数，还是与罗浮洞天关系匪浅，太初翰就不得不权衡利弊，让莫云有了反制的手段。

高浩的想法则更简单，能倚靠参天大树，何必力挽狂澜。但要是有人将他当弃子，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掀桌子便是。

莫云当这个中间人，正合适。不仅因为他俩过去的交情，还是要靠利益共同体。

与曦娅不同，他的外交哲学很纯粹，也很暴力。

以战养战，以战止戈。

谁不服，就打到他服。

……

就在莫云前去和高浩谈判之际，联军阵营内一片肃穆，特别是祭羽生这里，甚至有几名暗哨在盯着。

“可恶！太初翰！”

祭羽生重重拍在木桌上，怒火将装饰震碎，搞得满地狼藉。

但很快便恢复冷静，这般无能狂怒没什么作用，只能惹人笑话。

不管那两人是不是内鬼，毕竟是投靠在他的阵营，被杀直接性地削弱他的声望，现在已经有几家小洞天不听号令，推脱行事，生怕得罪主帅，遭受灭顶之灾。

在那一刻，祭羽生恶从胆边生，甚至想设下一场奇谋，将整个联军覆灭掉。

然而他是太曦洞天的道子，修行道行不浅，之所以在太曦传承的古族中脱颖而出，不仅仅靠的是天赋。在很早以前，当同伴们受太曦巨人古老神魂影响，无法抑制蓬勃的怒意，他却能掌控自己的清虚，才能真正操纵太曦神力。

“无论何时，都不要在暴怒的情况下做重要决定。”

此乃祭羽生修行的第一法则，也是他走至今日最深的悟道。

被太初翰算计，被高浩打败，被莫云羞辱，都是外物，重要的是如何完成此次太曦洞天交代的任务。

翻出当时包裹影牢窃听之灵的石块，祭羽生静心感悟。他在初期也发现有些不对劲，却没料到影牢手段如此离奇，能够避开神魂超越10的道种的侦查。

此刻亲手触摸碎石，感受暗影之力，倒是发现一些不一样的道气波动。

“给地牢传信的不止他们两个，还有别人。”

“不，真正泄漏消息的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两人不过是替罪羔羊，影牢最关键的内应还藏在联军内。”

太曦之芒缓缓熄灭，那丝潜藏置身的暗影也随之消散。

他的道术最为炽热阳刚，乃暗影的天敌，故而能够察觉到最微妙的变化。

那碎石消散之际，竟然没有任何其余的波动，要知道两位道种已经身死，暗影的力量在混沌中还有着一丝规律，这是不该有的事情。

太初翰真的没有察觉到？还是查到了具体的人，却不愿意说。

亦或者始作俑者就是他本人？

毕竟从结果来看，最为受益的人就是联军统帅。现在太初翰令行禁止，谁敢不从？

祭羽生无法确定，看起来清虚洞天没有必要与影牢联合，毕竟双方势力不是很友好。但要说利益冲突，似乎也没有。

要想弄明白这些蹊跷，还是要知晓地渊内的影牢，袭击大军的目的是何。

纯粹道化的疯狂，或者另有隐情？

他觉得地渊不是这么简单，如今暂时潜伏下来，暗中观察，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否则真要被太初翰玩死。

祭羽生取出一副宝图，轻轻扣在某处，顿时凝聚成粘稠的暗影。

随后一只青蛇窜出，衔着宝图钻入大地，再无踪迹。

有人想要安稳，那他偏不能让其所愿，想得宁静，很简单，打得四方皆服。

看他太初翰有没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