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子嗣越多,太上皇复辟的机会就越渺茫。
至于皇帝为什么如此能生?很简单,太医院的太医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皇帝和宠妃们。
在玉泉山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水土养人、温暖舒心。身心康健的男人和青春年少的女子天天亲密无间,想不怀孕都难。
大臣们也想不明白,当今皇帝为什么防太医防到了这个程度,与之前的大明皇帝完全就是大相径庭。
想来想去,上皇派的大臣们也觉没有可行的办法对付当今天子,为今之计,也只能是暂避锋芒,一切等太上皇还京之后再说。
所以在朱祁钰提出还位之后,陈循领衔,跟着天子的亲信跪倒了一大片,言辞恳切地连声劝谏。
紧接着,中立的大臣也全都跪下了。
剩下的上皇派大臣一看,大部人都跪了,自己这小部分人再坚持也没有意义,便也都跪了下来,随着陈循、王文等人演戏。
政治就是演来演去,不论皇帝还是大臣,对此都已经是得心应手。
就在大臣们认为这次早朝会顺利结束的时候,真正的麻烦来了。
已经治完水患、返回北京的徐有贞,出班奏道:“启禀圣上,微臣有事奏请。”
朱祁钰点点头:“徐爱卿请讲。”
徐有贞也不啰嗦,直接讲出正题:“微臣以为,太上皇丧师辱国、倾危社稷,当下罪己诏,并退为恭让皇帝,居于南宫闭门自省,以谢列祖列宗,以谢天下臣民。”
徐有贞讲完,文华殿中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虽然徐有贞还在山东的时候,就已经上奏本向朝廷提过这件事情,但如今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亲口提出来,还是给了众人不小的心理冲击。
如今徐有贞的提议彻底摆上了台面,同意或者不同意,今天都必然要有个说法。
这也是徐有贞给皇帝纳的投名状,今天这一出演完,就算彻底把太上皇得罪惨了。想再左右摇摆,可就有点难度了。
朱祁钰自然是非常谦虚地摆摆手:“我是一定要还位于太上皇的,再之后的事情就和我没有关系了,你们众位爱卿商量着决定吧。”
朱祁钰打定了主意要坐山观虎斗,那接下来就是站队了。
谁赞成?谁反对?
一次性弄个明明白白。
陈循、王文等人根本就不给别人讨论的机会,抢先便跪倒在地,高呼:“徐元玉所言甚是,臣等附议。”
文臣武将转眼间便跪下了一大片。
文臣里面,陈循、王文、周忱、江渊、何文渊、罗通、何宜、黄溥等等,阁臣和尚书全跪下了。
武将和勋贵里面,英国公张忠、安国公徐亨、武定侯郭昌、文信侯郭聪、成山侯王通等人,更是积极响应,态度坚决。
这些人手里掌控着京畿的几乎全部军队,份量比阁臣和尚书们更重。
而且在勋贵阵营,皇帝一派的优势尤其的大。
朱祁钰手下有四位国公,曹国公李璇去了甘肃、定国公徐永宁去了辽东。
但即使如此,今日的朝会上依旧还有两位国公。而心向太上皇的成国公朱仪,此时正远在南京。
态度中立的魏国公徐承宗,此时也在南京。
所以在声势上,皇帝一派完全压制住了上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