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使不打仗,每年冬天战马都会瘦下来,得等来年春暖花开、水草丰美了,让战马使劲吃上几个月,才能重新变的膘肥体壮。”
王越呵呵一笑:“将军说的是,那我就写奏本了。然后将军明天就启程进京吧,还能赶得上在北京过年。
将军贡献了两万多匹战马,到了京师,圣上肯定少不了赏赐。”
孛来闻言,心中大定。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早点进京吧。
……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
十二月十七日,怡王朱见深抵达南京,魏国公徐承宗率南京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在魏国公及文武百官的陪同下,朱见深哭临孝陵,为元狩英武王披麻戴孝。
南京这帮大臣的立场也很难讲。反正朱见深哭,大臣们也跟着哭。
朱见深还想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可惜已经盖棺,人都已经臭了,又如何能再见。
出于最起码的尊重,阎礼带着在孝陵明楼伺候的小太监们向朱见深跪地请罪。
朱见深又能说什么呢,阎礼是皇帝的亲信,总不能杀了他吧。
既然给了台阶,那就顺着下吧。
朱见深扶起阎礼:“这不怪你们,是父王没有小心保养身体,怪不得别人。父王的陵寝选在哪里了?”
“就在孝陵附近。”
“父王有留下什么话吗?”
阎礼脸皮也是够厚,不假思索地答道:“郡王薨逝前几日一直在说,圣上收复安南,将朝鲜、日本、缅甸等地纳入大明的直接统治。
如今又彻底灭亡了蒙古,其功业远远超过了郡王。
圣上继承大统,是大明之幸,万民之幸。
土木之败,郡王自觉丧师辱国,愧对天下,所以不愿意回北京,自愿葬于孝陵之侧,九泉之下,亲自去向太祖请罪。”
朱见深闻言,皱起了眉头。
以朱见深对自己父皇的了解,他根本就不可能说这个话。
但是没办法,当众拆穿阎礼,大家都下不来台。
如今景泰一脉是强势方,完成了小宗取代大宗。
洪熙、宣德、元狩这一脉处于极度弱势的地位。
原来的大宗快被打压没了,就连洪熙系的藩王们,死的死、残的残,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宣德系的藩王已经没了。
元狩系的藩王只剩下怡王朱见深了。
朱见深深知,叔父已经对自己非常讲亲情了,婶娘们也还是很念旧情的。
自己若是不肯体面,那阎礼这样忠心耿耿的太监们,肯定不介意替他们的皇爷帮自己这怡王体面上路。
于是朱见深只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高声回道:“父王的遗言十分中肯,父王确实有大罪于国家。
就按父王的遗愿来办,葬于孝陵之侧,时时忏悔,甚为妥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