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又问道:“阮昔派人送了一大批独山玉进京,我们做个大玉雕送给怡王吧?”
朱祁钰点点头:“阮昔怎么又跑河南去了?”
“道教的大天师张元吉不是被人告了嘛,您派阮昔、高平就近查案。这案子太棘手,阮昔就跑去河南挖玉石去了。
挖玉石是我们早就给他定好的任务,所以也没办法说他。”
说罢,凝香取过一方玉匣:“夫君您看,这是咱们的能工巧匠用独山玉石雕刻的,一共十枚。”
朱祁钰将玉匣中的势物取出细看,只见这玉雕白里透红,跟小祁钰造型极为相似,只是缩小缩短了一点。
底部还刻着两行小字:凝前、。
再翻弄其它几个,只见底部各自刻着颦前、雪后等字。
朱祁钰赞道:“你们可真会玩,让工匠雕刻的时候不尴尬吗?”
凝香笑道:“爹爹不是常说嘛,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你和颦儿打赌打输了,明天就戴着它们去骑马踏青,作为对你们的惩诫。”
二女闻言,立时羞得俏脸通红。浅雪、素汐两人则乐呵呵地看笑话。
几乎从不出门的玲珑也来了精神:“爹爹,明天女儿也跟着一起去骑马踏青。”
“去吧,都去。行了,早点睡觉,明天好狠狠地玩。”
浅雪连忙阻止:“别睡别睡,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完呢。”
朱祁钰无奈地望望天:“接着讲吧。”
“南直隶徽州府奏请,说他们山多田少,岁收不足。自景泰元年开始,摊派的京粮,都是设法收银,再差人到苏州、湖州等地买米,买了米再转运至京。
最近这两年,徽州府实在扛不住了,虽然买粮的银子能收齐,但是米价大涨。
这下手里银子买不到足够的粮食,再多征收银子,本地百姓又受不了。”
朱祁钰笑道:“徽州府不会是想直接把银子运到京师来,以抵充税粮吧?”
“夫君真是神机妙算,他们想把本府收的粮食运到京师,不足的部分,直接用银子补齐。”
朱祁钰无奈地笑道:“这是改革前奏啊,周忱他们要开始折腾了。
地方官们心里有想法,但他们不跟我直说,非这么弯弯绕绕地提出来。
就比如徽州这事,他们就是想用交银取代征粮,直说要就好了嘛。”
“那同意吗?”
“同意,这就是我那哥哥发明的金花银的延伸。开个小朝会吧,我跟重臣们商量商量,以后田税,不论是交粮,还是交金、银、铜,都可以。”
田税改革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也只能是让周忱先在南直隶搞搞试验。
有些话一直没敢说,朱祁钰真正害怕的,是江南自发地搞改稻为桑。
尤其是海禁完全放开之后,在丝绸的巨额利润诱惑下,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