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赈济,百姓勉强能活下去,他们想着今年灾荒就过去了,自然大多都不肯走。”
朱祁钰点点头:“随意吧,活路我给他们找着了,他们自己不愿意走,那就怪不到我头上了。
等战事结束,组织济州岛、朝鲜、日本的移民回去跟老乡们宣讲宣读,有愿意去的去,没愿意去的就拉倒吧。”
沈翼追问道:“日本需要在短期内迁移数十万汉人过去,敢问圣上,这些人从哪里来?”
朱祁钰向朱文芳问道:“太子,伱说呢?”
朱文芳略一思索,便回道:“山西卫所的兵丁,听说在宣德、元狩年间,就已经逃亡了一半多。
元狩十四年,也先入侵山西的三场大战,也证明了山西众多卫所将士根本不想替朝廷作战。
既然如此,倒不如成全他们,将他们迁移到日本安安生生种田去吧。”
朱文芳此言一出,所有大臣的脑海中齐刷刷闪现出四个字:一丘之貉!
皇帝和太子的行事风格,不说分毫不差吧,至少也是一模一样的。
当年在山西,被坑的明明是元狩王,但皇帝和太子作为获利者,反而却耿耿于怀,一直死抓着不放。
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了。
经过太宗、仁庙、宣庙连续放弃东胜、开平等卫,不断向后收缩战线,导致山西变成了直面瓦剌和鞑靼的前线。
结果呢,山西被一帮贤臣良将搞成那副死样子,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要军械没军械,要防线没防线,要情报没情报。
也先大军一到,山西这些文臣武将拉稀拉到姥姥家,把朱祁镇坑得死去活来。
朱祁钰和朱文芳这对父子自然是对此深恶痛绝,生怕这种恶心事再度重演,以至坑到自家头上。
王文站出来奏曰:“圣上,太子殿下,女真野人都督长安奴入贡,在返回辽东途中,纵所部夺驿夫财物,左参将曹广令手下百户追取之。
长安奴大怒,引弓射伤百户。曹广愤愤不平,自至驿站将长安奴等人绑至公所,并杖责之。
巡按御史将其报到了都察院,弹劾曹广失柔远之意,破坏边疆安宁。”
朱祁钰示意朱文芳给出回复。
朱文芳问道:“都察院是什么意思?”
王文回道:“启禀殿下,都察院认为应该降敕切责曹广,赏赐长安奴银钱以抚慰之。”
朱文芳问道:“巡按御史所奏事情经过是否属实?”
“属实。”
“那就行了,罢免长安奴都督之职,以示惩诫吧。”
王文也听愣了:“啊?这……”
朱文芳冷笑道:“长安奴纵容部下抢夺驿夫财物,这是事实吧?长安奴引弓射伤曹广派出的百户,这也是事实吧?
都察院不想着为前线将士作主,反而还想斥责曹广失柔远之意。
他们到底想柔远什么?大明的律法既保护不了对驿夫,也保护不了百户,汉人就活该低贱,就活该倒霉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