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也很无奈,自己虽然行事荒唐,但是前面那几位皇帝也经常干一些无厘头的事情,导致动不动就需要给他们擦屁股。
还有刘球,因为反对征伐麓川,被朱祁镇扔进诏狱,并在狱中直接被马顺派手下校尉给他分尸了。最后其长子好容易要回去一条胳膊给埋了。
到了景泰朝,很多人上书请求为刘球平反,但朱祁钰一直死杠着不肯答应。
这里面有两个问题,一是刘球反对征伐麓川,坚定地拥护宣庙的国土收缩策略。别说正统皇帝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就是景泰皇帝也听到他就心烦。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刘球被分尸没多久,马顺的儿子病死,负责分尸刘球的校尉暴毙。
朱祁钰对这种明显的报复行为,极为不爽。要是给刘球平了反,以后大家都有样学样,高举宣庙的弃土媚外大旗奔走呐喊,并且还敢报复锦衣卫,那我这皇帝以后还要不要当了。
我就算能凭借军事威望压制住大臣们,那我的儿子呢,我的孙子呢?他们怎么办。
这个赖毛病不能惯,刘球的反也绝对不能平。
朱祁钰正想东想西之时,林仙儿捧着一份军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见自己爱妃气喘吁吁的模样,朱祁钰赶紧劝道:“爱妃莫急,先喝口水。”
林仙儿答曰:“朝鲜方向来的六百里加急,兵部已经拆看了,然后便催着非要立即呈送到您的面前。”
朱祁钰好奇地取过军报,从头读了一遍,然后对林仙儿笑道:“没什么,天塌不了,你先回去吧,替我盯着点,看后续有什么新的军报过来。”
林仙儿当真的听了,略歇了歇,便回长乐宫守着去了。
如今朱祁钰心里,将十五名妃子,按感情亲疏,分成了上中下三层。有些骂人的话,不愿意当着中下层的妃子们讲。
待仙儿走远,朱祁钰才骂道:“三万辽东军全都投降朝鲜了,首阳大君干得好,这些浪费我宝贵粮食的废物们,让他替我好好养着吧。
最好是替我养一辈子,反正我是不会往回要了。”
林香玉担忧地问道:“夫君别光图自己痛快啊,这明军打了大败仗,朝鲜那边岂不是更猖狂了?”
朱祁钰笑道:“老子说过,将欲取之,必姑与之。懒得理他们,先让他们得瑟一下吧。
我只要把朝鲜的精兵都吸引在边境跟明军对峙就够了。
你以为只能他们偷袭明军?
等日本出动十万大军,白衣渡海、突然背刺的时候,我让他们好好了解了解人世间的险恶。”
林香玉笑道:“看来咱们荒诞不经的景泰皇帝又要开始坑人了。”
“哼,这仗要是没打,咱还不知道,朝鲜竟然偷偷摸摸地打造了一支五万人组成的重步兵。
这明显就是在觊觎女真各部的领地啊。
哎,我的天呐,到处都是擦不完的屁股。现在的朝鲜咸镜道,基本都是元的领土。再往前属于辽和金。
结果元末明初,被朝鲜抓住机会全给占了。
最终咱们的太宗皇帝啊,给来了一句:朝鲜之地,亦朕度内,朕何争焉。
轻飘飘一句话,咸镜道就送给朝鲜了。”
“啧啧啧,连太宗都给夫君挖坑啊,那您这个朱守门儿可是实至名归了,为了看住大明的家业真是操碎了心。”
浅雪问道:“要切断和朝鲜的贸易吗?”
朱祁钰摇摇头:“仗照打,生意照做。咱们切断和日本的贸易,保留和朝鲜的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