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配房与南配房临湖而建,朱祁钰平日里住在西配房,南配房则作为起居之室。北配房与东配房则由宠妃们居住。
一回到自己的西配房中,便有一股暖香袭来。
几位宠妃只着寸缕,笑盈盈地上前来侍候。
朱祁钰福至心灵,顺口就来了一句:花气袭人知骤暖。
一旁的婉晴立即回道:“鹊声穿树喜新晴。”
朱祁钰吃惊地问道:“你们都读过这么多书吗?我刚说完上句,你们就能接上来下句?”
婉晴仰起俏脸,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这个自然,陆放翁的诗,只有傻子才不会背呢。”
朱祁钰闻言,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去,陆游一生可是写了一万多首诗啊,我随口说了一句,你们就都会背?
林香玉看得有些不落忍,便在一旁解释道:“夫君别听这个鬼丫头瞎忽悠,也是巧合,这句诗里带个‘晴’字,一次我们偶然讲到,晴儿便留了心。
所以夫君说完上句,她立时就能接住下句。您若再找首陆放翁的其他诗句,她肯定是接不下去的。”
朱祁钰这才恍然大悟:“好个晴儿,伱竟然敢忽悠主人,一会我第一个料理你。”
晴儿闻言,立即便躺到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林香玉继续说道:“陆放翁这首《村居书喜》。
红桥梅市晓山横、白塔樊江春水生。
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树喜新晴。
坊场酒贱贫犹醉,原野泥深老亦耕。
最喜先期官赋足,经年无吏叩柴荆。
如果没有晴儿打岔,夫君更想念的应该是第四句吧:最喜先期官赋足,经年无吏叩柴荆。”
朱祁钰闻言,连连点头:“颦儿真我之知己也。为了让天下百姓免受税吏盘剥,我也是天天发愁啊。
要实施我的三年免税计划,需要好多好多的‘先期官赋’啊。也不知道靠清洗山西,能不能凑到足够的银钱。
还有金花银,一年一百万两的进项,我已经划转到了户部。
但是咱们的亲军三卫,我还是得出钱养啊。如果找不到新的进项,可真养不起这些人啊。”
林香玉笑道:“要不夫君把我们姐妹卖了换银子吧。趁我们还是处子,转手还能卖个好价钱。若是都开了苞,可就掉价了。”
朱祁钰闻言,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颦儿值二十万两,浅雪和素汐加一起也值二十万两。晴儿和凝香她们每人五万两,等下让我算算一共能卖多少钱。”
暮雨闻言,在一旁十分温柔地笑道:“夫君且慢,奴家为夫君做了药膳,已经慢火炖了一下午了。奴家先盛一碗喂着夫君喝了,然后您再继续算不迟。”
朱祁钰听到这话,立即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不卖了不卖了,我还是留着你们供我自己享用吧。”
林香玉继续问道:“夫君,下个月朝廷还有什么大事吗?”
朱祁钰好奇地问道:“大事?颦儿怎么忽然关心起国事来了?”
“夫君,您糊涂了啊。下个月就到给奴家开苞的日子了,奴家自然是希望朝廷无事,夫君能专心在家玩女人啊。”
“哦,对对对,我这几天真是被国事愁糊涂了。下个月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瓦剌的使臣把贞、敬两位才人身死的消息带回去,也先和伯颜帖木儿必定会闹事,比如苛待一下太上皇、迁怒一下大明使臣,或者是把我们给上皇送出的物品和女人全部遣送回来。
不过,应该到下下个月,瓦剌那边的消息才会传回朝廷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