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都尉焦敬,总督南京京营;成安侯郭晟,掌南京中军都督府事;建平伯高远,掌南京左军都督府事。
今天下旨,明天出发吧。”
朱祁钰话音刚落,陈循和王文立即就表示领旨了。
陈循和王文对皇帝的任命简直是举双手赞成,这两道诏旨一下,北京剩下的阁臣,就只有陈循和王文了,另外四位:王直、胡濙、商辂、彭时就全被打发走了。
王直和胡濙是太上皇的铁杆,商辂和彭时是孙太后在土木之变刚发生,朝廷正群龙无首时,在背后发力运作,硬安插上来的。现在全部被新君统统踢出了核心决策层。
商辂和彭时面对新君的突然发难,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出乎二人意料的是,在场的大臣们没有任何人出言反对。
毕竟朝廷重臣的位置一共就那么些,可谓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今天新君突然又荒唐起来,连拔了三颗萝卜。这就意味着空出了三个坑,也就有三个幸运儿马上可以成为朝廷重臣了。而在场的大臣们,资历早就都够了,人人都有填坑的机会。
所以大家为什么要反对,是跟升官发财过不去吗?哪个人会这么傻。
最重要的是,新君虽然看起来有点凶,嘴上不饶人。但登基以来,新君真正针对的文臣,也就只有王直、胡濙等少数几个人,满打满算撑死也就六七个人。
对于其他的大臣,新君并没有任何苛待,反而该升官的都给升了,该包容的也都包容了。甚至就连徐珵那种公开挑衅满朝文武、悍然要求迁都南京的,新君都给机会重新做人了。
所以大臣们也就决定不对新君过分苛求了。
胡濙见不仅自己被踢出了京师,就连自己的女婿成国公朱仪也被赶到了南京。而且在场大臣全都沉默不言,没有一个声援自己,便知道败局已定,再无挽回了。
无可奈何,胡濙只得站出来朝新君拱拱手,表示自己需要提前回去收拾行装。
朱祁钰并不在意胡濙的失礼,笑着让亲卫送胡濙出去。商辂与彭时也觉得没趣,便以同样的说辞请求告退,朱祁钰也笑着答应了。
待三人都出去之后,朱祁钰立即对陈循、王文和江渊吩咐道:“我听说西城有个叫接天楼的地方,为早日赎回太上皇,积极张罗着募捐。那东家说是拍卖家中收藏,将所得的三成全部捐给太后,用作赎金。
而且据说颇有成效,一晚上就拍卖了五十多万两。那样其中就有十几万两要捐给太后,朕听了心中甚慰。
你们三个协调一下,今明两天,全城戒严。为了配合接天楼的善举,防止有人捣乱,除了参与募捐晚宴的,其他人这两天非官差在身,就不要乱走了。”
三人闻言,一边心中暗笑,一边恭敬地领了诏命。
三人心中都明白,新君并不是真在乎什么接天楼的安全,而是刚刚又发动完一场小型政变,怕被打压的文臣和勋贵有所反弹,借机作乱,所以才假借名目,将京城戒严两天。等胡濙、商辂、彭时与那几位勋贵离京之后,再放松监管。
朱祁钰见所有事情都已经搞定,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然后对众人笑道:“今晚朕要宴请武将们,做个战前动员,所以白天我得提前补补觉,养养精神。
明天早上举行个小朝会,你们都过来,朕有一系列新的任命要宣布。”
众人闻言,纷纷告退。朱祁钰打发走众人,便翻出一床被子,自顾自地在西花厅睡起觉来。
与此同时,石亨、孙镗等人派亲兵传信,知会也先,说各营明军要列队演练阵法,请瓦剌大军切莫误判。然后几位大将便指挥十万大军,正对着瓦剌的营地,开出来排兵列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