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见朱祁钰并不着急询问战况,而是第一时间关心自己的亲卫们有没有受伤,不禁心中一暖,连忙回道:“陛下放心,末将没事,此战十分顺利,末将手下只有几名亲卫受了点轻伤。”
朱祁钰这才放下心来,刘昌可是自己从底层提拔起来的第一个武将,这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得多伤人心啊。
朱祁钰亲自给刘昌取了‘安国’为表字,就足可见对其期望之高。只要刘昌不中途夭折,肯定是要被朱祁钰打造成标杆的,让别人好好看看最早跟着新君卖命的,都能获得什么前途。
确认了刘昌和其他亲卫没事,朱祁钰方才询问战况。
刘昌非常肯定地回道:“孛罗及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大部分瓦剌士兵都成功向西逃入了也先的大营。我们杀死的瓦剌士兵,据末将粗略估算,上限不超过五千,但最低应该至少有两千人。
这是大胜啊陛下,并且孛罗并没有焚烧自己的粮草辎重,而是全留给了我们。”
“好好好,安国伱先下去休息,下午我和王妃亲自去亲军大营劳军,并当场分发奖赏。”
刘昌连忙答应了,高高兴兴地下去休息了。
朱祁钰则转头朝林香玉笑道:“小王妃,听到没,刘昌说了,这一晚上,砍死了两千到五千人,你这庄家可是要赔钱赔惨了。”
林香玉一脸无辜地哀叹道:“为什么呀,这都是为什么呀,怎么会一晚上就砍死这么多人呢?
按照边军以往的战绩,不是砍几百鞑虏人头,就算大胜了吗?怎么这次轻轻松松就能砍死几千人?奴家不服啊。”
朱祁钰对何宜笑道:“行义,你给王妃解释解释,让她输个明白。”
何宜笑道:“不怪王妃不服,其实这次能有如此战果,是很多因素环环相扣,叠加在一起造成的。我军可谓是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身。哪怕少了其中任何一环,结果都可能与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林香玉笑盈盈地问道:“行义兄,请你具体给我们解释一下。”
朱祁钰在一旁好奇地问道:“输了整整一万两银子,王妃怎么转眼就又笑上了?”
林香玉摊摊手:“无所谓啊,反正输的又不是奴家的银子。陛下这位正主都不着急,奴家有什么可急的。”
朱祁钰同样摊摊手:“我也无所谓啊,输钱的是齐王朱祁钰,和我大明景泰皇帝有什么关系。”
林香玉狠狠瞪了朱祁钰一眼,又催着何宜快说。
何宜笑道:“最重要的原因之一、陛下一直在对瓦剌进行攻心之战。先是任由山西守军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并送给也先十万石军粮;然后故意放松守备,任由瓦剌轻松地拿下紫荆关,从而杀入大明腹地。
导致的结果,就是瓦剌上至也先、孛罗,下至普通士兵,都产了极度的傲慢自负,以为兵不血刃就能拿下京师。
最终瓦剌八万大军还是以肆意劫掠的心态,三日急行军,从紫荆关赶到了北京城下,心急火燎地准备着抢钱抢宝抢女人。
他们就没想过与我军苦战,以为只要一到北京,便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收复他们的故元大都。
瓦剌人心态松弛过头了,等到今晚夜战开始,孛罗大军想紧的时候,已经紧张不起来了,最终两万大军变成了一盘散沙,转眼就被击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