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石亨执掌主力大军,大臣们还是没有意见,朱祁钰只得继续说道:
“京城分割成东、南、西、北四块防区,分派给重臣负责。
京军在五军营、神机营、三千营之外,再加一个骁骑营。兴安侯徐亨,升任后军都督府左都督,执掌骁骑营。
北面,由朕亲自督军,兴安侯总督军务,左都御史王文参赞军务。
都督范广、陶瑾率领神机营负责防守元土城与安定门,由王诚、张永任神机营监军,大理寺卿俞士悦参赞神机营军务。”
大臣们终于不再沉默了,胡濙率先反对:“陛下怎么可以亲临战阵,若是再有损失,我大明危矣。”
然而由于陈循、于谦、王文都站在新君一方,勋贵中领衔的兴安侯也支持皇帝,其他人也都知道今天的朝会非比寻常,不能轻易发言,所以并没有人附和胡濙。
朱祁钰回道:“我只在城楼上督战,又不出城。北京可是天下第二坚城,我只让你们防守,又没让你们进攻。若你们还是连城墙都守不住,让瓦剌攻了上来,那咱大明也没必要存在了,都散了吧那就。”
胡濙闻言也不在坚持了,皇帝的意思很明白:若是你们废物到连北京城墙都守不住,那就全滚蛋吧。
大臣们也知道,这是在齐王府,西花厅外面站着的,是真敢杀大臣的齐府亲卫。再有人继续说丧气话,皇帝真的敢大开杀戒。
而且给定的罪肯定是居心叵测、勾结瓦剌,战前畏敌、扰乱军心。这样的罪名扣下来,死了也是白死,都没处申冤去。皇帝再添油加醋,四下一宣传,那名声就彻底臭了。
胡濙见其他人都退缩了,心里百感交集:这要是真让皇帝在阵前建功了,那以后这个威望可就大了去了。太上皇的土木之败,算是彻底给新君作了嫁衣了。
王直却在一旁,什么都不说,这位老尚书也想明白了:于谦这个兵部尚书不反对、陈循这个内阁首辅也不反对,王文这个左都御史不反对,那光自己和胡濙反对,还有啥意义呢。
王文则是都快感激涕零了,新君给了自己参赞军务的机会,这战事成功之后,必然能分到好大一份功劳啊。自己现在在内阁中排第四,前面的胡濙和王直明显不可能成为景泰朝的首辅,所以新君这样给机会,明显是把自己当成下任首辅栽培了。这要是再不感恩戴德,那还是人吗。
接下来的北京保卫战,以北城和西城两个方向最为重要。分配完北城的防务,朱祁钰继续分配西城:
“西城,由御马监掌印太监刘永诚总督军务,由内阁首辅陈阁老参赞军务。负责西直门、阜城门,以及彰义门的防务。
孙镗率领三千营,守卫西直门。刑部右侍郎江渊参赞三千营军务,舒良监军。
西宁侯宋杰升任前军都督府右都督,驻守阜成门,镇远侯顾兴祖任副总兵,协助宋杰。
刘聚统率御马监四卫,守彰义门,王勤任监军。”